也虧自己是個血族,要不然就不夠他折騰的。
正當他們想展開下一步交流的時候,門口傳來一陣吵架的聲音。
這真夠奇怪的,因為他們現在是在高空,而且除了血族就是訓練有素的軍人,吵架這種事情似乎不應該發生在這裡。
奧雷爾和韓寂同時從椅背後面探出頭,然後他們房間的門唰地劃開,然後一個女孩被賽文拽着胳膊一路叫着被帶進來。
“艾麗莎……?”奧雷爾瞪着那個女孩。
幹淨的粉色蕾絲裙,腰上紮着一條深粉色的綢帶腰帶,黑色的蕾絲邊點綴在袖口和領口,如陽光般絢爛的金發有些亂,但是上面紮着的深粉色蝴蝶結依然讓主人顯得十分可愛。
艾麗莎就像随時準備吵架的貓一樣瞪着他們,而賽文拽着她細小的胳膊,看上去一點也沒把她當成一個可愛的小淑女。
“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奧雷爾問,然後對賽文做了個手勢,讓他放開艾麗莎的手臂,“這是我家的女孩,沒有關系的。”
“她是吸血鬼,”賽文皺着眉頭說,他一眼就能分辨出那是吸血鬼還是血族,雖然這個女孩的年紀也許跟自己差不多,但是如果她一直是這個樣子的話,那肯定是吸血鬼無疑了。
隻有吸血鬼才不會長大,血族會長大,隻是十分緩慢而已,成年了以後可以決定自己停留在哪個年紀。
所以這個偷偷上上飛機的偷渡客是吸血鬼無疑。
對于奧雷爾說“我家”的時候,賽文有些反感,畢竟,吸血鬼可不能往家族成員裡面帶,更何況他們家還是有名的艾爾特家族。
但是賽文還是放開了小吸血鬼的手臂。
奧雷爾顯然松了口氣,看樣子,如果賽文堅持不放的話,有可能奧雷爾會翻臉。
韓寂的手還摟着奧雷爾的腰,無所謂地看着艾麗莎。
對于這個從他們初次合作救下的小吸血鬼并沒有什麼好感。也許僅僅是因為這個女孩經常抱怨他的琴聲難聽的關系。
“過來,艾麗莎,”奧雷爾對艾麗莎說。
艾麗莎有些不情願地走到奧雷爾的面前,對方伸出手輕輕撫摸她的金色頭發,帶着濃濃的寵溺。
但是艾麗莎不耐煩地把頭側開,後者的手有些尴尬地縮回去。
“你怎麼上飛機了?跟着韓寂出來的嗎?”奧雷爾問。
艾麗莎抱着肩膀:“隻是無聊而已。”
“我們要去夏威夷,”奧雷爾說,“那裡有一條人魚,你喜歡人魚的血吧?”
艾麗莎沒說話,一副沒興趣的樣子。
在奧雷爾的印象中艾麗莎還是挺喜歡人魚血的。在過去他們還住在艾爾特家族裡的時候,人魚的血液是艾麗莎的最愛。
每次安睡前,奧雷爾都會給她一小杯。艾爾特家族是個奢侈的家族,對血族貴族也十分珍貴的人魚之血他們也願意與他們豢養吸血鬼分享。
可是這會兒艾麗莎表現的有些無所謂,自從上次從兩個無意間繼承了血族主人力量的小吸血鬼那裡救下她來以後,她就顯得有些……脾氣暴躁。
雖然她之前脾氣就不太好,就像一隻總是處在爆發邊緣的貓咪一樣,但是在他沉睡的三百年裡,她的脾氣并沒有随着歲月的增長而平緩下來,似乎更加暴躁。
“你也想跟我們去夏威夷嗎?”奧雷爾試探着問。
艾麗莎想了一會說:“夏威夷嗎,其實早些年去過,唔……我還蠻想去看看的。”
“太好了,”奧雷爾點點頭,“我想再過一會兒就會到了,那裡還有一條人魚,你可以……唔,跟它聊聊天,但是注意别殺了它,我們打算養它。”
“為什麼?”艾麗莎有些驚訝地問。
奧雷爾溫和地說:“時代不同了,現在的人魚更會躲藏了……呃,所以我們打算做長久計劃。”
艾麗莎興趣缺缺地點點頭,好像對于有沒有喝人魚之血一點興趣也沒有。
“好了,坐到那邊的位置上休息一下,”奧雷爾柔聲說,“飛機應該快到達目的地了。”
說着,奧雷爾又轉頭對賽文說:“抱歉,賽文,給你添麻煩了。”
賽文擺擺手,表示沒事情。
韓寂看着那個看上去長得就像童話裡的天使一樣的小女孩,她正在擺弄自己金色的頭發,好讓它們看上去更整潔一點。
但是再場的血族都聞到了她身上淡淡的血腥味。不是冰箱裡的那種,而是溫熱的血液,他們能分辨出來。
誰也沒有說出來,也許是給奧雷爾面子,也許是處于貴族的矜持。
韓寂一直呆在奧雷爾的身邊,他緩緩地進入睡眠,而就在他剛剛睡着的時候,飛機正在緩緩降落,微微有些耳鳴,然後身邊的男人輕聲問奧雷爾:“你自己下去,還是我抱你下去?”
奧雷爾不情願地睜開眼睛,慢騰騰地起來。
艙門打開的時候,撲面而來就是溫暖的空氣,雖然氣溫對血族來說不算什麼問題。
不過人類這會兒都穿着T恤和比基尼,他們就不能穿風衣和襯衫了。
當然,等奧雷爾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這裡可沒有比基尼。因為他們降落的地方是夏威夷群島中的一個美軍基地的島嶼,和美女沙灘比基尼什麼的可搭不上邊。這裡不是用來度假的,它是美軍的軍事基地。
負責接待他們的是一個年輕的金發女人,她看上去有三十七八歲,也許是負責基地的外來人員。她表現的非常自然,顯然不清楚他們的身份。
政府可不想将這個種族存在的消息大肆宣揚出去。
出于安全的考慮,安妮把這幾位來自紐約的客人安排在靠近海邊的别墅。
安妮是負責這邊的對外事務的,比如說媒體和基地外交之類的。她剛在幾個小時前結束了一個新聞發布會,媒體不知道從哪裡來的消息,說是在附近發現了什麼不明生物,有記者提問是不是美軍的新式水上武器裝備。
想起那個不愉快的新聞發布會就讓她覺得像吞了一勺的蒼蠅。
現在大概是早晨四點的樣子,太陽還沒升起來,她剛睡下一個小時,馬上上頭就打電話來,讓她來接待幾位客人。
以前也有過這樣的事情,比如開發新武器的專家或者一些秘密客人,這次估計也是差不多的情況。
上頭隻是說他們是非常重要的客人,之後做了一些安排,告訴安妮負責接待。
安妮對于這種無視人權的工作早就習以為常,她的臉色在鏡子裡看起來有些蒼白,她化了一點淡妝就開車去機場。
令安妮意外的,這些客人看上來就像是來度假的,也許那些向遊客開放的夏威夷島嶼更适合他們。
一個黑色長發的英俊男人看起來是他們中間最年長的,但是按照安妮看來也隻有二十七八歲,也許更小一點,他看上去整潔而安靜。
另外的一個黑發男人高挑而修長,看上去有些冷漠,而且有些東方血統,讓他顯出一種特别的魅力。
還有一個年輕的金發男人,他手裡牽着一個隻有五六歲的小女孩。
金發的年輕人大概隻有二十二三歲,也許還在讀大學,看上去有些慵懶,似乎沒睡醒。他手裡牽着的小女孩就像天使一樣可愛,可是這會兒看起來有些難以接近,就像一個漂亮卻高貴的瓷器娃娃。
“好了,終于到目的地了,我想先睡個覺……”那個金發年輕人又打了一個呵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