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天小商品城這一個月大賺特賺,霧柏和雲滄的這艘飛舟的豪華程度簡直可以稱的上是頂配。
每個人都有單獨的房間不說,還是獨立衛浴的設計,房間内外硬卧軟塌任君挑選,豪華到盛暮一踏上船就兩眼放光地四處看。
簡直是!
太爽啦!
霧柏和雲滄将盛暮的表現盡收眼底,兩人對視一眼,紛紛覺得九重天小商品城簡直是他們這輩子做的最正确的一個決定。
霧柏笑眯眯地拉開了一道房門,對着盛暮招了招手:“來,這間屋子是你的。”
盛暮有些局促地站在門口停了幾秒,接着讪讪道:“啊?這不好吧……”
霧柏拉開的房門背後是這艘飛舟上最豪華的一間屋子。
裡面瓜果飲料糕點茶水應有盡有,房間内部的裝橫設施也比其他屋子高了一個台階。
不管是按照長幼尊卑還是怎麼論,什麼都覺得不應該是她住這麼好的房間。
然而霧柏和雲滄卻不這麼想。
他們拿到飛舟的瞬間就做了一緻的決定,那就是最好的這間房子當然是盛暮來住。
這艘飛舟都是為了盛暮才買的,如果不是盛暮在,雲滄覺得自己壓根不會繞這麼大一個圈子,又是上九重天偷東西,又是下凡倒賣貨物,更别提再緊趕慢趕地卡時間來聖方秘境。
晏随星和蕭澤禹修為又不是不夠,兩個人自己想辦法回去就行,哪裡需要這麼好的東西。
于是他輕咳了一聲,道:“沒什麼不好,你……”
他想了好幾個理由,一一被否決後,雲滄拿出了一個最蹩腳的理由:
“你年紀小,應該住好些,我們不需要。”
盛暮覺得還是要謙讓一下:“沒有吧,我記得晏随星比我小來着……”
他天天小師姐小師姐的叫,總不能反過來年紀比她還要大吧。
這就有些荒誕了。
晏随星笑眯眯地把盛暮推進房門:“小師姐住就好,我不需要。”
都這麼說,盛暮再拒絕也顯得有些不識好歹。
于是她快樂地住進了這間屬于她的豪華大房,一邊吃着瓜果糕點,一邊舒舒服服地泡了個澡。
在秘境這些天她都是用除塵術來解決,雖然這道法術也可以讓她身上幹幹淨淨的,但盛暮總是固執地覺得隻有洗澡才能讓她心靈也跟着幹幹淨淨。
屋外,四個人聽着裡面嘩嘩的水聲,在桌前坐下。
蕭澤禹的笑容自盛暮進屋就收了起來,此刻他眉頭微皺,将離陽居裡的事情和雲滄說了一遍。
“我猜的沒錯,”蕭澤禹冷聲道:“當年仙魔大戰根本就不是如他們正道所說的那般,什麼魔族為禍人間,仙門百家救百姓與水火中,根本就是他們為了誅魔想出來的蹩腳借口罷了。”
雲滄:“那你要怎麼辦?殺了正道所有修士,将離陽對魔族做的一切再對他們做一遍麼?”
他聲音沒什麼情緒,聽起來清清冷冷:“我并非要阻你,但魔族如今式微,仙門百家若是聯手起來,你不一定能對付的了。”
蕭澤禹冷哼一聲:“對付不了?從前那麼多次,哪一次我對付不了。”
一直安靜的晏随星忽然開口:“從前那麼多次,哪一次你活下來了?”
蕭澤禹:……
他咬牙憤恨地擠出了兩個字:“沒、有。”
他重生複仇無數次,每一次都是和仙門百家同歸于盡。
仙門正道沒能活,他同樣也沒能活。
霧柏眯了眯眼,看着蕭澤禹,聲音裡帶了些興味:“你先前那麼多次複仇計劃裡,有出現過我們嗎?”
蕭澤禹很莫名:“自然沒有,我記憶未曾消失,這是我們第一次認識。”
晏随星拍了蕭澤禹一把,低聲道:“霧師姐的意思是,世道變了。”
“對呀。”霧柏笑眯眯道:“世道變了,年輕人,以往的路子行不通了,更何況。”
她臉上笑容淡了些:“盛暮也在這個世界,我不知道她會待多久,但隻要她在一天,我就不會同意你把這個世界毀掉。”
蕭澤禹看了看盛暮緊閉的屋門,有些頭大。
霧柏這句話說的對。
他之前為了複仇不管不顧,除了第一次是先發現了仙魔大戰的内情,然後才将仙門百家盡數誅滅外,此後的每一次重生,他都沒有再繼續探究真相。
于蕭澤禹而言,當年的真相究竟是什麼,并不重要。
他隻需要知道他的複仇對象是誰就夠了,至于過程如何,結局如何,他都不在意。
他一直抱的是同歸于盡的念頭。
但這一次不一樣了。
如果說在碰見盛暮之前,他最多是打算和晏随星聯手行動,那麼在碰見盛暮之後,蕭澤禹的整個複仇計劃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如霧柏所說,他不知道盛暮會在這個世界待多久。
但隻要她待一天,這個世界就必須完好地存在一天。
所以他不能按照以往不管不顧的路數繼續走下去了。
他頭疼地揉了揉額角:“我知道,所以我這不是……”
蕭澤禹那句“我這不是正在改了麼”還沒說完,一旁的晏随星就打斷了他。
他聲音裡帶着幾分不确定與探究,目光卻鎖在了霧柏身上:“你剛才說,你不知道我小師姐會在這個世界待多久,是什麼意思?”
晏随星皺着眉,雙眸卻定在了霧柏臉上:“她、和你們,一樣嗎?”
這話一出,震驚的輪到他對面那三個人了。
雲滄:“你不知道?”
霧柏:“盛暮沒跟你說過?”
他們說一個字晏随星的臉色就嚴肅一分,到了蕭澤禹這,他安撫性地拍了拍晏随星的肩膀:“沒事啊,晏師弟,我跟你是一樣的,咱倆都是這個世界土生土長的土著。”
晏随星沒心思聽他打哈哈,執着地揪着霧柏不放:“到底……到底是什麼事情?”
他從未如此心急。
所有人都和盛暮擁有着共同的秘密,隻有他被排除在外。
明明他的小師姐和他才是最親的。
怎麼卻都瞞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