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問你,莉茲是誰,你記起來了嗎?”
明映輕笑一聲,用食指将尋茵抵在他脖子上的匕首推開:“莉茲我确實不熟悉……我隻認識殉道者千足。”
“殉道者千足?”尋茵的面色古怪了一瞬。
她當然記得這個代号。殉道者是傳承制,但她們的傳承并不僅僅隻是代号的傳承,還有能力。
尋茵不記得在哪本書上看到過,殉道者會在死前将自己的代号和能力傳承給下一任,這代表的是一種使命的更疊,也因此許多殉道者會收信徒作為繼任者。
但……
莉茲居然也是繼任者嗎?
根據沈闌珊之前拿到的情報記載,莉茲隻有近期去神庭才變得頻繁,之前很少、甚至是從未去過神庭。
一個并不虔誠的信徒,也能成為繼任者嗎?
還是說這僅僅隻是明映放出來的煙霧彈,目的是用來迷惑她?
“如果是這樣,神庭的保障未免也太差了吧。莉茲死了,你不知道嗎?”
明映的面色非常平靜:“從她決定成為繼任者的那天起,就要有被殺的覺悟。”
“你認為是誰殺了她,别跟我說不知道,莉茲的人際關系網外面已經調查清楚,沒有人與她結怨,更沒有人有能力催動殺手殺她。也就是說,殺她的人一定是明面上不會出現的存在——比如你。”
“想象力非常豐富,”明映不痛不癢地點評着,但露出一個無奈的表情,“但很遺憾,我不是。”
“那就把你知道的告訴我,這樣才能洗清你的嫌疑,神使大人。”
明映看着尋茵,露出一個若有所思的表情:“你為什麼對于這件事這麼賣力……還是說,這件事與你有關,你也是那個兇手的目标?”
尋茵聞言,雙眼危險地眯起:“你想表達什麼?”
“别誤會,”明映笑了,“我對你沒有絲毫惡意——這樣,我們來做一個交易怎麼樣?”
“我認為哪怕不做交易,你也會說。”尋茵刺他。
“是的,沒錯,您真是非常了解我,”他歎了口氣,“但如果不是我心甘情願說的話,您又怎麼判斷真假呢?想要查證我的每一句話,需要浪費不少時間吧,萬一最後查證出來是假的,您又要怎麼辦呢?”
“我可以把你關起來,直到從你嘴裡問出真話。想必尊貴的神使大人也沒嘗過牢獄之災吧。”
明映不置可否地聳肩:“當然,當然,您可以這麼做。但問題是——您有時間嗎?”
“或許你的心裡也清楚,調查的時間越長,查到的東西就越渺茫。”
尋茵眼中寒芒一閃而逝:“你赢了,我答應。”
“不是我赢了,”可他明明揚起一個獲勝的笑容,“是我們赢了。”
看起來真欠揍。
“交易内容是什麼?”
“我不會讓您吃虧的,交易内容,秘密互換,怎麼樣?”
“秘密互換?”尋茵将視線定在對方臉上,她面無表情問道:“你又怎麼知道我說的是真是假。”
明映搖搖頭:“這不重要,就算您說的是假話,被您欺騙也是我心甘情願。當然,我會向您保證,我說得内容,句句屬實。信不信的決定權在您手上。”
她幾乎是審視地看向對方。
……
曙光中心,璩雙辦公室。
“白乾去調查神庭了。你認為她們在那裡能得到多少信息?”天嶼向坐在轉椅上處理信息的人問道。
“能得到多少信息,那得看明映願意告訴她多少。”
“如果他全部告訴她呢?”
“那又怎樣?”璩雙擡眼,輕飄飄地看了天嶼一眼。
天嶼一時語塞,眉頭緊得似乎能打結:“你明知道這件事跟……那個有關系。如果她們查出來……”
似乎終于整理好手上的文件,璩雙沉靜的瞳孔看向天嶼,道:“那就查出來。這件事都過去十幾年了,先不說能不能查出來,就算查出來,你認為她會做什麼。”
“……我說不好。”
璩雙看着态度焦躁的天嶼,忽然問了一個問題:“你不信任白乾?”
天嶼愣了一下,随後毫不猶豫道:“當然。這種事難道不是需要相處的嗎?我并不了解她。而且……她還是方舟的人。”
“是嗎……那她受傷的時候,你又為什麼生氣?”不等天嶼為自己辯解,璩雙的視線已經移到了早已黑下去的窗戶,她道。
“而且你說錯了,她現在是我們這邊的人。”
天嶼用一種困惑的目光看着璩雙:“你相信她,為什麼?”
璩雙搖頭,沒有回答:“夜深了,回去吧。”
……
“她是怎麼變成繼任者的?”
“如果你指的是這半個月内莉茲為什麼會突然對神庭感興趣,我可以告訴你,是因為殉道者的‘藥’。”
“藥?”尋茵怔了下,下意識呢喃,“但莉茲并沒有生病,這藥……是給她妹妹的?”
“藥又什麼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