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方姝被他壓在水裡,池水不深卻也不淺,他惡劣地松開手,如今她所有的支撐點隻在那一處。
她隻能抱着他,盤着他,才不讓自己沉入水底。
她被動着承受難耐的折磨,掙紮着想要起來,可是被箍住的身體,隻能在水底上下起伏。
這與方才在上的搖擺完全不一樣,九方姝氣地咬他。
洶湧的波濤從池底沖上水面,原本圍繞着他們的衣服被水花激蕩到了浴池的角落裡,卻依舊要承受從中心波蕩而來的水波沖擊。
許久以後,他們才沐浴完回内室。
九方姝實在餓了,他抱着盤子吃了好幾個果子,又喂了他一個。
她突然想到什麼,捧了杯酒給他,道:“阿衍,成婚是要喝交杯酒的。”
延陵西不曾被親人照拂,也沒有經曆過真正的安穩生活,他不知道這些。
他接過九方姝手裡的酒,将要飲盡,九方姝抱着他的胳膊笑:“交杯酒不是這樣喝的!”
她輕輕拉過他的手,把自己的手繞進去,然後推他的手到他嘴邊,道:“這樣交叉着喝,才叫交杯酒。”
延陵西不懂,他以為這是她的小伎倆,他十分受用地笑:“都依你。”
他們喝了酒,又吃了些點心,九方姝被他抱着,舒服地窩在他懷裡。
她的野心被滿足後,占有欲開始作祟。
後宮那麼大,她隻是其中一個。
先王有那麼多妃子,延陵西以後也會有。
九方姝不開心,她想要獨占他,獨占這份權力。
她擡起頭,摟着他的脖子,湊到他嘴邊笑:“阿衍,你嘴角粘了點心。”
延陵西下意識去摸,九方姝迅速舔了一口,點心的殘渣被她卷入舌頭裡,她伸出舌頭給他看上面的碎屑。
她的舌頭紅潤靈巧,是他欲.望的重要着陸點,延陵西想要親她,她猛地收回舌尖将殘渣咽了下去。
她笑地嘚瑟又嬌俏,從他身上跳下來就往内室跑,一路順暢地坐在了床榻邊上。
她看着延陵西走向她,她一件件褪下身上的外衫,隻留着一層隐隐約約的薄紗。
她沖他勾手,輕輕上挑的眉眼,幹淨純粹的眼睛,紅色輕紗下雪白的身體,她渴望地召喚他。
極緻的紅與白,皮囊與眼波。
使她看起來天真又饑.渴,純情又放.蕩,美豔又童貞。
他再也看不到其他,隻能一步步走向她。
九方姝随着他的走近,一步步後退,她退到床榻的最裡面,看着他丢掉鞋子與衣衫,跪上雲被,然後一步步跪向她。
直到他來到眼前,九方姝不等他的垂青,立刻壓倒他,按着他的雙手以挾制的姿态欺負他:“阿衍,你又被我抓到了。”
延陵西做出一副束手就擒的樣子,他十分配合地委屈巴巴:“王後娘娘要如何處置我呢?”
九方姝露出壞笑的小虎牙,她輕輕扯掉他們之間的阻礙,主動與他再次重合。
她要報剛才的仇。
這次她在上方,主導着他。
她像一個剛受蒙的小動物,沉迷又歡騰,野性的美麗,動晴的申吟,可以壓垮他的一切。
痛苦又快樂的,快樂又痛苦的,他予取予求。
九方姝把控着他的一切,在沉浮中跌宕,在給與不給間細細碎碎地折磨他。
絢麗的白光,噴湧的熱焰,他們即将來到山巅。
她突然反悔,将他口中的一切奪了回來,絕不肯令他餍足。
延陵西迷茫又痛苦地看着他,他被逼出了眼淚:“小九,求你。”
九方姝同樣痛苦,她抱着他哭:“阿衍,日後你也會與别人如此嗎?”
“也讓别人抱你,親你,也與别人行使愛與命的權力嗎?”
她哭地抽抽噎噎,延陵西輕輕撫她的頭,發誓:“不會。”
“我不信,王宮裡有三宮六院,日後都要住滿人,若你每處都去,何時才能來看我。”九方姝哭得更傷心了,“阿衍,我不舍得。”
延陵西被她的依賴哭地心碎,他的理智已經戰勝欲望回歸,他此刻的眼神一片清明,卻還是堅定地說:“你放心,我隻有你,不會有别人。”
九方姝淚眼朦胧地問:“真的嗎?”
得到他的首肯後,她順從地抱着他,被他翻過身,由他來結束這場漫長的歡愉。
她哭着一遍遍到達愛.欲的彼岸。
“陛下,你隻屬于我,我也隻屬于你。”
“好。”
次日,延陵西就昭告天下,取消三宮六院,今生隻九方姝一個王後,也隻她一個妻子。
群臣瞬間炸開了鍋,有人以命相搏,上疏勸谏。
“陛下,這于法禮不合,我朝千百年來,從沒有廢六宮的先例!”
“陛下,大王子在關外蠢蠢欲動,他已經集結兵力,随時可能攻向王城,在江山如此危急的時刻,必須借助内外重臣的勢力,後宮與前朝密切相關,才是君臣制衡一體的關鍵!”
“陛下萬不可為了兒女私情,棄江山于不顧!”
......
九方姝翻閱這些奏折,大都是反對的,陛下被威脅,她的目的被阻止,她十分不開心。
她輕輕說:“阿衍,天下人不同意呢。”
延陵西關注着她的一言一笑,世人說他是昏君,說他沉迷兒女情.事,他确實如此。
他随意地将玺印遞給她:“怎麼批注,都由你。”
九方姝笑地歡快,她拿起筆,将那些反對的奏折全部打叉,扔了出去。
負責回批的宮人捧着這些奏折離開,他會派人還給各處朝臣。
天子執意如此,利刃鐵腕之前,誰也不敢再谏。
自此,九方姝登上後位,獨占後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