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雙手輕放在昕芮的肩膀上,輕聲問:“這樣可以嗎?”
昕芮以為她問的是力度,笑着說:“沒問題。”
突然肩膀一沉,整個身子往地磚坐去,
“啊”的一聲殺豬聲音,充斥整個學堂,連墨池旁練武的學子都聽得見。
“誰在叫啊?”劉奕辰握着劍,心不在焉地耍着劍花。
他不耐煩地皺着眉說:“饒人清淨。”
“聲音是從學藝堂傳來的,莫非新來的助教太嚴厲了?”崔良仁手拄着長棍,靠在柱子旁偷懶。
宇文軒沒有回應,繼續揮舞着手中的劍練着招式。
話說這邊關大娘子,被謝博士一壓,整個人跌坐在地上,她感覺自己的韌帶斷掉了,兩條腿動都動不了,别提做下一個動作。昕妤和沛珊趕緊上前将其扶起來站在一邊坐着。
謝博士無奈的搖搖頭,對着其他學生說:“那就下一個吧。”
宇文馨鄙夷地看了昕芮一眼,走到學藝堂中間,按照助教的指導,輕而易舉地完成了所有的基礎動作。昕芮看得目瞪口呆,除了佩服别人基本功紮實,還懊悔自己選修了這門課,為什麼全課堂隻有自己不行!
謝博士贊賞地看了宇文馨一眼,然後根據學生不同的能力劃分小組,對于昕芮這類的,隻能進最低級的基礎組,昕妤、沛珊、宇文馨之流的進入高級組,直接學習每一種軟舞。
下課後,由于韌帶實在太痛,昕芮無奈的張着外八字走路,每走一路都吃牙咧嘴的痛。
在太學門口遇到四皇子三人,旁邊還跟着宇文馨一幹人等,大家都在等馬車。
看到昕芮三人走來,他們都駐足回頭等着看笑話,劉奕辰不安好心的走過去,繞着昕芮走了一圈,笑着說:“你這走路的姿勢好奇怪,像誰啊?啊,挺像慶儀公主的寵物,那隻傻兔子,哈哈哈哈!”
其他幾個聽到都微微一笑,隻有宇文軒眺望天空的遠處,兩耳不聞這邊發生的事情。這時候各府的小厮都駕着馬車排在太學大門候着,衆人不再玩笑,紛紛上車。
突然宇文馨一個折回,皮笑肉不笑的走到昕芮的耳邊說:“我看你這資質,連外坊普通學生都比你強,我勸你趁早放棄這門課,别丢了太學宗室的臉。”然後鼻子哼了一聲,仿佛高傲的孔雀,挺胸擡頭地走開了。
昕芮一個頭兩個大,心裡納悶,自己和宇文馨并不熟悉,怎麼這女子處處針對自己,再說,自己學不好怎麼跟宗室女子名譽有關系?
上了馬車,妹妹和沛珊坐在馬車裡閑聊,昕芮安靜得不尋常。昕妤想軟語安慰,又怕傷了姐姐的自尊心,欲言又止。昕芮接過妹妹的眼神,心平氣和地問:“為什麼你們劈叉能過關,我就卡住了呢?”
昕妤和沛珊對看一眼,她解釋:“我是将門之女,從小就跟着哥哥混,馬步、劈叉、踢腿、回旋,我都有跟着練,如果說得誇張一點,我可是會武功哦,哈哈哈。”
“母親從小就從内教坊找學藝精湛的師傅提前給我授課,所以這些基本功我很早就掌握了。”妹妹接着說。
“那我呢?”昕芮反問自己,不經意将眼光投向了車外的人和景。自己從小離家跟着師傅,上山采藥、整理家務、下田耕種,買菜做飯,提藥箱、爬高樹、挖野菜,這些都難不倒自己,因為小時候天天做,要是比臂力和耐力,太學那群女子可比不過自己,但是比柔韌度,人家從小就重點培訓,自己哪裡比得過人家,先天不足啊。想到這裡,昕芮心灰意冷的歎了口氣。
但是一想到宇文馨的咄咄逼人,冷招熱諷的火雞模樣,她心裡來氣,喃喃自語道:“現在說放棄為時尚早,笑到最後的才是勝利的。”想通了之後,她恢複了往常笑嘻嘻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