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學的時候,昕芮發現太學門口多了一輛華麗的馬車,馬車的主人是一名宗族女子,和宇文馨關系很好,兩人手挽着手的出現在三十三間堂。
昕芮明顯感覺到那名女子時不時用讨厭、鄙視的眼光掃射自己,迎面走來,也仰着頭鼻孔朝天的從自己面前穿過去,昕芮感到很苦惱,自己一個來打醬油的人,宇文馨已經夠讨厭了,怎麼又多了一個讨厭她的人?而且自己又不認識她啊!
八卦的沛珊包打聽,及時提點昕芮,此女子叫薛語嫣,是尚書令薛明亮的外甥女,薛貴妃是她的姨母,四皇子劉奕辰是她表哥,昕芮揍了四皇子的事情整個太學都知道,所以她才會帶着仇恨的眼光看自己,原來是親族同宗一夥人。
沛珊說完撇撇嘴巴,伸了個懶腰:“聽說她很迷戀她的表哥,視所有接近四皇子的女子為眼中釘,太學以前有幾個女學生稍微抛了個媚眼給四皇子,結果被她整退學了。”
沛珊斜瞄了昕芮一眼,好心提醒:“你還是小心點吧。”
昕芮聳聳肩無奈的攤手表态:“兵來将擋水來土掩,還不知道誰怕誰呢。”她看了看身邊的昕妤,發現她一路沉默不語。
下車的時候,昕芮瞥見妹妹耳後窩有幾道血絲,像是被指甲抓的,她剛要拉住昕妤要看看,被妹妹反手一擋,遮遮捂捂地說:“姐姐,是我自己的指甲長,不小心抓破的,不要大驚小怪。”然後急急忙忙回屋裡了。
昕芮看在眼裡,記在心上,總感覺妹妹對自己有所隐瞞。昕妤的性格比自己膽小怕事,難道是被誰欺負了,她不敢說?還是有什麼隐情呢?懷揣着這個想法,昕芮晚上久久不能入睡,暗暗發誓,如果誰真欺負了自己的妹妹,一定不放過她。
第二天吃過午飯,昕芮和沛珊在墨湖邊散步消食,妹妹跑去廂房拿書冊。在樹蔭斑駁下乘涼,昕芮慵懶的打了個哈欠。沛珊看着湖裡歡快的小魚,心裡無比羨慕的說:“這小魚多快樂啊,有得吃有得玩,還有這麼大的池子住。”
昕芮呼吸着新鮮空氣,頭也不回的接話:“汝非魚,焉知魚之樂。或許小魚希望遊到大海裡,那裡有更大的一片天呢。“
“呵呵,這想法新鮮,你從哪裡學來的?”沛珊好奇的問。
“瞎猜的!”昕芮懶得解釋,敷衍的說,心裡想着:“昕妤去拿本書怎麼那麼慢。”
一種不好的念頭萦繞在心間。
“不如我們去廂房找她吧,我漏了些東西在那。”
沛珊點點頭,和昕芮并肩走回去。
繞了大半圈,在墨湖接近三十三間堂的拱橋上遇到了一群人。正是宇文馨、薛語嫣、元欣等幾個女學生圍成一圈,從橋下看去,能看到橋上散在地上的幾本書冊,薛語嫣正對着圈内的女子說罵:“上次教訓你還沒學乖!叫你碰敢我,我看你活膩了。”裡面的女子不吭聲,蹲下正要撿起書冊,薛語嫣一隻繡花鞋踩上去:“叫你敢撿!” 昕芮眼尖,一看那手上戴的绯黃碧玉镯,正是妹妹。她三步并兩步立即沖過去,掃開人群。
此時關昕妤淚眼婆羅,咬着牙忍痛跌坐在地上。
昕芮一掌推開薛語嫣,扶起昕妤,抓起她的柔夷仔細檢查。
昕妤聲音哽咽:“姐姐,我沒事。”
薛語嫣被昕芮推了一掌沒站穩,往後退了一步,宇文馨趕緊扶住,薛語嫣更生氣了,大聲吼道:“你憑什麼推我啊!”
“就憑你的腳踩在我妹妹的手上。”昕芮看都不看薛語嫣一眼,繼續檢查妹妹的傷勢。
“她撞了我,不是應該道歉嗎?沒家教的賤貨!”薛語嫣叉着腰說。
昕芮聽到薛語嫣口吐髒言,突然想起沛珊提醒她對方的身份。
她心裡壓着火氣盯着薛語嫣說:“本來應該要的,但是你剛才踩了我妹妹的手,道歉就免了。”
然後想起了什麼,盯着薛語嫣說:“我覺得應該道歉的入是你!”
“什麼!憑什麼要我道歉!“薛語嫣氣紅了臉。
昕芮看了昕妤一眼,眯着眼睛,皮笑肉不笑的說:“難道我妹妹耳後根的指甲痕不是薛小姐的大作嗎?!”
薛語嫣沒想到自己剛才說的事情被她聽到了,又羞又怒,大聲的說:“我就是打她怎麼了,不就是個二房生的賤人,還敢跟我理論,我看你就是不順眼,今天我就是要教訓你!”然後上前一巴掌掄過去,昕妤一臉驚愕沒反應過來愣在原地,對方個頭比她高,兩人的距離也近,她想躲也來不及。
隻聽“啪”的一聲,薛語嫣的巴掌還沒落下來,昕芮已經反手抓住她的手臂,讓她動彈不得。
“你!!”薛語嫣氣得語氣打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