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啦——
顧汀捏着那翹起的一角将牆上的東西整個撕下。
手感摸起來……是張信紙,還是A4大小。
紙的背面和牆一個色,分毫不差。他和方轍進來的時候壓根沒注意到。
顧汀翻了個面。
那張的信紙應該有些年頭,邊沿有些泛黃,但上面的字清秀大氣,清晰可辨。
幾顆腦袋湊上來。
嗨,讀信的人你好,如果你能讀到這封信,那證明你聰明絕頂,學富五車,風流*
後面的字被墨暈染開了,寫信的人在這一行後面作了批注:不好意思,有個壞蛋撞我胳膊,我重新說進入正題。
如果你能讀到這封信,不用懷疑,你們的确被大胡子怪叔叔騙了。
不過,沒關系。破局的關鍵近在眼前。
記住!水中月,鏡中花。
祝你們過關哦○▽○!
PS:地上的是雞血,不要害怕。
……
“這……”蘇塘欲言又止。
小眼睛便秘還沒便好。
地中海摸不到頭腦。
商紫蘭沉默片刻,說:“這些話能信嗎?”
顧汀蹙眉,話可不可信他不知道,不過寫這封信的人絕對智商不高。
方轍從他手中抽走信紙,似乎又認真看了看,之後把信折起來随手抄進兜裡,說:“死馬當活馬醫。我們耽擱的夠久了。”
顧汀看了眼他的兜,抿了抿唇。
“是這個道理,”蘇塘納悶地問:“不過這水中月鏡中花到底是個什麼玩意,真是寫不能寫清楚點,非得寫的那麼含蓄。”
一旁的商紫蘭一刀切入重點:“你們不覺得奇怪嗎?副本更新的時候居然沒有清理走它。”
顧汀眯起眼睛。
更新?清理?
“每結束一次副本,副本會定時關閉,更新恢複好再重新開啟,清理是清理幹淨上一次過本人遺留的物品以及修複損壞的物件。”方轍靠近他耳邊小聲解釋。
顧汀偏頭反方向讓了讓,更小聲說:“我知道。”
方轍笑笑,沒有說話。
商紫蘭提出的問題成效顯著,至少除了說悄悄話的那兩位,沒人吭聲。
因為這件事非常,特别,極其不正常。
解釋不清,他們不會把性命托付在陌生人的三言兩語上。
但……話又說回來。
俗話說的好,信則有,不信則無。
“萬一,”蘇塘自己都沒底氣,“系統忘了呢,或許出bug了沒修複好。”
商紫蘭無情拆台:“沒可能。清理程序人工操作,誰敢在人眼皮底下暗度陳倉。”
“也不是沒可能。”方轍輕飄飄道。
“……”
顧汀重重呼了口氣,說:“先把門找到吧,我們隻差最後一步了。”
大佬發話,一呼百應。
“行,不糾結了。”
“作孽啊,好不容易找到鑰匙了,結果門不對。”
“走走走,找門。”
等人走完了,方轍笑着跺了跺地面:“多此一舉了。”
他們掘地三尺的本意就是為了找點線索,顧汀不怕費事,隻怕錯過什麼。他不在意的聳聳肩:“有什麼關系,給系統修複去吧。”
顧汀又說:“我問你,藍胡子死了,需要修複多久?”
方轍想了想說:“不确定,具體看他受傷程度,藍胡子的本比較血腥,要死了,一年半載差不多能活。”
“行。”顧汀斬釘截鐵說:“那我讓他死的久一點。”
方轍一怔,反應過來後笑着嗯了聲。
水中月,鏡中花本就是詩中靈活而不可捉摸的意境。
簡而言之,含義太模糊,萬事萬物皆有可能。
方轍算是看清了顧汀就是個小瘋子。
不僅缺少對未知事物的警惕性,還喜歡反其道而行。
别人“歲月靜好”,他“舞刀弄槍”。看見喜歡的武器,還得放自己脖子上比劃。
半天時間他摔了十二個花瓶,砍壞四把刀。所到之處雕塑缺胳膊少腿,挂畫裂的裂,髒的髒。
破壞力的強悍程度整個系統找不出第二個。
數不清多少次阻止他惡劣行為的方轍心累的歎了口氣,說:“這次又是什麼理由。”
顧汀撇下手裡的一大把杜鵑,随便找個了看似合情合理的緣由:“信上不是說鏡中花嗎?我來‘種’花。”
“……”
這裡是花園,園中鮮花朵朵嬌豔欲滴,花香四溢……個屁。
它們之前是這樣,現在折的差不多了。好的還留個花梗,次的連根拔起,隻剩光秃秃的地皮。
——顧汀管這叫種花。
方轍看他種……辣手摧花,太陽穴突突直跳,下意識去觀察其他人。
别人也像他這樣?
幾米外,商紫蘭拿了把塑料鏟鏟泥土,旁邊蹲着懷抱布娃娃的錢多多。
更遠處,蘇塘戴了頂遮陽帽觀察古堡的磚頭。地中海脖間挂着相機,手上拿着筆記本,正寫寫畫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