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鳥澤,學生食堂。
天童飯量小,很早就撂下筷子,托腮看着桌對面的牛島嚼嚼嚼。
“下午要和音駒打比賽,”他鼓腮幫子:“Nakome,貓貓嗎?”
“嗯。”牛島若利點頭:“曾經是東京的強校,但是現在實力不及從前。”
“欸——那鹫匠教練為什麼會讓我們和他們打練習賽?”
白鳥澤一向遵從強者為尊。
與弱者的一百場訓練賽都抵不上與強者的一次共勉。
按鹫匠鍛治的個性,白鳥澤不應該會應戰音駒的練習賽邀請。
“可能是因為對面新來的東方主攻手。”
牛島想起精瘦老人興緻盎然的眼神,補充:“聽說他也是重炮。”
天童挑眉:“那豈不變成重炮VS重炮了?”
“不。”斬釘截鐵。
白鳥澤的王牌放下筷子,語氣平靜又笃定。
“我強的,不僅僅隻有重炮而已。”
此時此刻,白鳥澤高校邊上的一家湘菜館。
他倆讨論的音駒衆人在幸福的享受午餐。
林南枝把一筷子辣椒炒肉塞進嘴巴,口齒不清:
“前輩(嚼嚼嚼),你說湘菜這東西(嚼嚼嚼)是誰發明的呢(嚼嚼嚼),怎麼這麼好吃捏(嚼嚼嚼)。”
直井監督找地方吃飯時,東方人一眼就瞄到了這家國字号,硬生生拽着一衆霓虹人進了館子。
他振振有詞:“我林南枝從這裡跳下去,不活了,這家店也不可能難吃。”
東方人用生命擔保推薦的飯館味道确實不錯。
孤爪研磨喝了口卷毛給他倒的冷水,勉強壓下舌尖的辣意,嗓音微啞:
“嗯,很好吃。”
湘菜的特點是味辣味重,開胃又下飯。
吃慣了清淡的霓虹貓貓哪吃過這種菜,一個個辣得龇牙咧嘴,但又停不下夾菜的動作。
連胃口并不好的音駒二傳都忍不住多吃了幾口。
貓又教練提前去找鹫匠教練叙舊了,現在隊伍裡隻有直井學一個成年人。
他看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從角落掏出速寫闆,寫寫畫畫:
“我們等下的對手白鳥澤是宮城老牌強校,它的戰術體系是以王牌牛島若利為核心的進攻體系。”
直井着重點出闆中央的1号。
“牛島作為全國前三的主攻手,恐怖的地方不僅僅隻有他的左手重扣,恰恰相反,他的接球,攔網,球感都遠超于高中生水平。”
“以我們現在的實力,想要完全接下他的扣球無疑是天方夜譚。我們隻需要努力拖時間,讓牛島不斷扣球。這一場練習賽的目的隻有一個,”
貓貓們的目光移動到圓桌中央的卷毛身上。
“學習,借鑒,”
林南枝眨了眨眼。
“——與複制。”
……
白鳥澤的體育館比音駒大上不少。
卷毛小狗和緬因貓像兩個大型跳蚤,快樂的蹦來蹦去:
“好大——是撒隆巴斯的味道!”
夜久一把勒住後輩們命運的後脖頸,咬牙切齒:“很丢臉啊兩個臭小子!”
另一邊,白布賢二郎眯起眼睛,仔細打量對面音駒的二傳。
瘦瘦小小的。
唔,還有點搖搖晃晃。
白布興緻缺缺的移開視線。
孤爪研磨感覺到背後那股注視感消失,松了口氣。
雙方主将碰面。
黑尾友好的伸出右手,客套:“久仰白鳥澤赫赫威名,這一次能和你們打練習賽真是榮幸之至。”
牛島握手,言簡意赅:“嗯。”
嗯。
嗯?!
黑尾笑容一僵。
他難以置信。
天殺的牛島若利聽不出來客套話嗎??
他要和這些天然拼了!!
場面一度看似無比和諧。
黑尾:(^-^)
牛島:( - 。-)
芝山感歎:“黑尾前輩好厲害,居然能和那位牛島相處這麼愉快。”
看透一切的海信行不語,隻是一味微笑。
簡單招呼後,雙方球員開始熱身。
白鳥澤依舊習慣性來一發王牌的暴力扣球作為開場。
不僅增加己方士氣,而且打壓敵方氣焰。
“嘭!”
排球極速撞上地面,巨大的反作用力甚至使球體擠壓變形,發出炮彈轟鳴般巨響。
音駒第一次正面見識到傳說中重炮的威力,瞳孔地震。
膽子最小的貓貓幼崽芝山尖銳爆鳴:“那是人可以打出來的力道嗎??!手,手會斷掉的吧?!”
柔弱二傳孤爪研磨喃喃自語:“那種球……接不下來的……”
與他們倆形成對照的是ctiy不良組。
雞冠頭陰沉臉:“哈——剛剛那球是挑釁吧。”
莫幹西頭雙手抱胸,擡頭用鼻孔看人,不爽:“不就是重炮嗎,誰沒有似的。”
他招手命令後方的卷毛後輩:
“小汁!讓他們見識一下東國功夫!”
自從研磨開始叫東方人小汁後,音駒貓貓團終于知道該怎麼稱呼這位遠道而來的小孩了。
“好——”林南枝躍躍欲試,朝托球的海信行招手示意:“我來!”
一顆藍白色球體朝着網前飛來。
漂亮的弧線,是他的擊球點。
音駒的重炮手用力蹬地,騰空而起,全身彎成一道滿弓,右手如疾鞭揮出,瞬間把滞空的排球擊飛。
“嘭!”
同樣的力道,同樣的落點,同樣的示威。
林南枝輕巧落地,一雙漆黑的眼睛興奮凝視對面的王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