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司理眼也不眨地看着她。
付雪芙看出了他的緊張,她冷哼一聲,“關你什麼事?”
齊司理手指一動,黑衣人将手上的利刃往前移,緊貼着付雲州的脖子。
這一幕,付雪芙恍惚又回到了那段屈辱的時光,她死死捏着手裡的手帕,垂眸咬牙道:“我不認識什麼九王爺。”
齊司理看了她許久,見不似作假,才暗暗松了口氣,“那太子為何會選你?”
“為了謝謝我春狩時幫了他吧。”
齊司理皺眉,太子可不是會為了報恩,拿赈災大事開玩笑的人。
“那你便與太子說你不去了,理由的話,病重還是體弱都可以。”
這次淮南他們做了充足準備,若付雪芙一個不好又壞了事,即使有他阻攔,二皇子也絕不會放過她。
付雪芙眼裡是明顯的嘲諷,“齊世子管的有點多了。”
齊司理也不強求,“付小姐不答應也沒事,太子三日後出發,我将付小姐藏起來幾日也無妨。”
付雪芙死死瞪着他。
比起她臉上似嘲似諷的笑,齊司理很滿意她眼裡的憤怒,他起身,戲谑道:“也不知,太子三日後會不會等付小姐。”
不等她反應,後邊的黑衣人迅速劈向她,付雪芙瞬間暈了過去,齊司理立即上前,在她摔在地上前,将她扶住。
廂房裡随時會有小厮進來,齊司理将人打橫抱起,從後門出了醉香樓。
先趕回來的是陸二,廂房裡沒有任何聲響,陸二立即現身入内,瞧見倒地的付雲州,她立即上起查看。
付雲州睜開雙眼,便聽到一陌生的女聲,“你阿姐呢?”
付雲州想起昏迷前的黑衣人,他心裡焦急,也顧不得問眼前人是誰,“我阿姐被兩個黑衣人帶走了。”
說着,付雲州就要起身往外沖,“我去報官。”
陸二沉着臉将他拉住,“不能報官,若不能立即找到她,你阿姐的名聲就完了。”
付雲州掙紮的動作一頓,他眼裡全是擔憂,“那我阿姐···我阿姐···”
陸二取下腰上的令牌給他,“我是太子殿下身邊的暗衛,奉命保護付姑娘,我等會兒會派人去找她,你在這兒或是回付府等都行,但千萬莫要讓人瞧出付姑娘被擄走了,你若有付姑娘消息,便拿着令牌去東宮。”
陸二語速極快說完,也不管付雲州聽沒聽明白,立即從窗戶蹿了出去。
她落到一出暗巷,從懷裡拿出一個哨子吹響,發出一聲清脆的嘯聲。
不一會兒,兩個在附近的暗衛聽到聲音,趕了過來。
“付姑娘被兩個黑衣人綁走了,你去找林公子,将此事告訴他。”那人領命而去,陸二又看向另一人,“你回去召集人手。”
陸二則在醉香樓尋找蛛絲馬迹。
現下正是用膳的時辰,醉香樓作為京城有名的酒樓,往來的食客絡繹不絕,有用的線索極少。
陸二隻能拿着自己的令牌詢問樓裡的夥計。
林清言得到付雪芙的答複後,心下更加難安。
付姑娘都不認得九王爺,被大臣那般議論,她日後還如何議親?
故暗衛找到他時,林清言還在狀元樓來回踱步想着對策。
林清言看見突然蹿進來的黑影吓了一跳,心煩意亂的他正想破口大罵,隻聽暗衛先開口道:“付姑娘被人綁走了,陸二讓我告訴···”
“你說什麼?”
“有兩個黑衣人趁陸二離開之際,将付姑娘從酒樓綁走了,陸二正帶人在城内找。”
林清言瞬間面色都被吓白了。
淮南之行在即,不說綁走付姑娘的背後之人是何目的,也不說如今付姑娘對太子和他有多重要。
單說她一個姑娘家,一刻沒找到人便多一分危險。
偏偏太子不在京城,他能調用的暗衛有限,若早知道如此,他怎麼也會将太子攔下,自己上護國寺啊。
如今說什麼都晚了。
人從酒樓裡公然被綁走,想必也不會留下什麼線索,京城這麼大,等他們找到人,黃花菜都涼了。
林清言想到了一個人,他咬咬牙,隻能試試了。
林清言拍了拍身邊的暗衛,“用你的輕功帶我去九王爺府,快。”
九王爺陸沉身邊能人無數,統屬于一個叫暗部的組織,其中就有極擅于僞裝探聽的斥候,他們分布在京城各處。
京中任何大小事他們都能了如指掌。
這也是陸沉遠離朝堂多年,卻仍能令百官膽怯的原因,誰也不敢說自己一言一行皆問心無愧。
林清言隻能寄希望于大臣們說的都是真的。
若真如付雪芙所說,實在不行,九王爺看在太子的面上,能提供些消息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