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王府外,兩人也不停。
與其将時間浪費在門房的通報上,還不如直接去見王爺來得快些。
暗衛帶着林清言直接越過府門,各王府的規制都差不多,主院都在北邊最大的院子。
暗衛在林清言的指揮下,直奔主院而去。
王府要地,明裡暗裡的護衛自是數不勝數,但瞧見兩人如此正大光明擅闖,連掩飾一下都沒有,衆護衛都愣了一瞬。
反應過來,衆人立即朝兩人追去。
林清言瞧見後邊黑壓壓的一片,也顧不得那麼多了,直接憋足勁放聲喊道:“王爺,人命關天啊,求您大發慈悲。”
近段時間,京城頻頻有敵國細作的蹤迹,陸沉深知此事并不簡單,本就因付雪芙淮南一行,自己不能跟随而煩躁。
如今,他還要在細小瑣碎的線索裡,分析他們下一步的動作。
陸沉好不容易有些頭緒,就被這一聲打斷,他臉色瞬間難看。
門被打開,院中的林清言被衆人團團圍住,數把劍直指他的要害。
陸沉面上陰沉的可怕,“林公子,你可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林清言被陸沉銳利的目光直射,他硬着頭皮道:“王爺可聽說過戶部侍郎之女付雪芙?”
陸沉心下一緊。
匆匆趕來,剛踏進院子的莫北腳步一頓。
林清言生怕陸沉不給他說話的機會,沒等陸沉回答,他便接着道:“太子選了她淮南随行,她剛剛就在醉香樓被人綁走了,還望王爺···”
還沒等他說完,他身後的莫北立即便轉身出去了。
陸沉心下焦急,卻面色如常道:“将他們兩個給我丢出去。”
王府護衛抓着兩人便往外拖,林清言不死心,“王爺,淮南赈災乃是國之大計,還望王爺出手相助,幾月前長公主還誇過付姑娘呢,請您救救她···”
林清言把能想到的大旗都扯了個遍,也沒逃脫臉着地的下場。
待林清言被拖出院子,陸沉立即飛身往醉香樓去。
莫北已經在那等着了,見陸沉過來,他道:“爺,問過了,付姑娘被齊司理帶走,往城南去了。”
聞言,陸沉立即道:“将城南的暗探全部叫出來,我要盡快知道她的下落。”
京中的暗探都已隐藏多年,如此突然調動,近半數的暗探都要暴露。
莫北隻愣了一瞬,瞧見陸沉面上山雨欲來之勢,他識相的沒有多說。
一時之間,城南坡腳的阿婆、瞎眼的老翁、路邊賣糖人的小販···齊齊現身。
城南一處雅緻的小院中。
付雪芙感覺自己的臉正被什麼劃過,有些癢,她緩緩睜開眼,入眼的便是坐在床邊的齊司理,他正用手指輕撫她的臉頰。
‘啪’的一聲,付雪芙将他的手拍開,戒備地往床榻裡邊挪去。
齊司理也不腦,臉上是溫潤的笑意,“這麼快就醒了,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此時,日頭慢慢西斜,隻有一點金色的餘晖,屋子裡有些昏暗,隻有她與齊司理兩人。
付雪芙将指甲緊緊摳入掌心裡,才沒讓自己露出異樣,“這是哪裡?你想幹什麼?”
見她如驚弓之鳥一般,齊司理笑着安撫,“付小姐不用緊張,我說了,隻是讓你在這帶上幾日。”
付雪芙面上沉靜,眼中卻迸發出濃烈的不屑。
院外,隐衛已将院子團團圍住,陸沉一到,他一聲令下,隐衛悄無聲息潛入,院裡的黑衣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劍封喉。
陸沉則獨自一人靠近不時有說話聲傳來的屋子,他從側邊的窗戶往裡看,一眼便瞧見瑟縮在床角的付雪芙。
齊司理被付雪芙的眼神刺到,他收起笑意,“付小姐好像從第一次見面起,就不太待見我。”
付雪芙沒有說話。
不是不待見,是恨之入骨···
見她不答,齊司理笑着開口道:“我倒是不同,第一次在昭陽殿外見到付小姐,我便一見傾心。”
付雪芙皺着眉,忍着惡心撇開臉。
她一副并不稀罕的模樣,讓齊司理擰眉,“付小姐可知,付大人早就認可我了,就算我明日去付府提親,付大人也隻會欣然答應。”
付雪芙不在乎地笑了笑,“齊世子若真如此犯賤,硬要娶一個厭惡你的,我勢單力薄确實攔不住。”
付雪芙頭一次将對他的看法如此直白地表露出來,齊司理的臉色霎時鐵青。
付雪芙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齊司理怒極反笑,“付小姐如今在我的地盤,你這般不知委婉,就不怕我對你做什麼嗎?”
齊司理身後的窗戶旁,無聲落入一個黑色的身影。
付雪芙不動聲色回道:“我不在乎。”
齊司理不信,他起身慢慢朝床上的人靠近,“是嗎?”
付雪芙就這麼靜靜看着他,沒有動作。
陸沉一個毫不留情的手刀劈下去,齊司理瞬間軟倒,眼看他就要倒在床上,陸沉抓住他的後領,往身後大力一扯。
一聲巨大的‘砰’,齊司理頭朝地重重砸在青石闆上。
兩人都沒有理會他。
付雪芙警惕問道:“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