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眼中卻漸漸氤氲出了霧氣。
可是她若死了,這世上就再也沒人知道安兒的存在了。
周圍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在那綠色眼睛的畜生出現前,付雪芙就地一滾,将自己隐在了灌木中。
而此時的駐地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太子趕回時,增援的禁軍還未到,刺客正在進行最後的反撲,太子立即提劍上前,一劍刺出,揮開皇上身前的劍,自己則擋在他身前。
刺客對其他人可沒那麼溫和,以聚攏之勢朝他劈去,太子以劍擋之,眸光流轉間,他手上力道一洩,數把劍同時劈入他的左肩,太子悶哼一聲,皇上聞言,立即将身前的刺客解決去幫忙。
援軍趕到時,刺客們見再‘無力回天’,皆咬破口中劇毒自盡。
皇上抱着昏過去的太子,大喊:“快傳太醫。”
就這麼一會兒工夫,太子的左肩已被血浸透,皇上的手正死死捂在上邊。
回到駐地後,皇上命人封鎖獵場、徹查此事,太醫則在帳内為太子包紮。
皇上在獵場遇刺的消息傳遍駐地,一時間人心惶惶,淮枝更是坐立難安,眼見太陽快落山付雪芙還沒回來,淮枝便想去尋林清和,但外邊守着的禁軍卻将她攔住。
淮枝乞求道:“軍爺,您行行好,我找丞相府家的小姐有急事,您通融通融。”
“皇上有令,任何人不得出帳篷。”
淮枝急得快哭了也毫無辦法,關系到付雪芙的聲譽,她也不敢與人說什麼。
陸沉與莫北從後山趕回駐地時,便發現駐地守衛森嚴,問了一旁的禁軍才知皇上遇刺。
兩人匆忙趕過去,太子已經轉醒,見到陸沉,他道:“九皇叔。”
陸沉颔首,太醫道:“殿下肩上的傷已經包紮好了,有的傷口極深,殿下會暈倒也是因為失血過多,一月内最好卧床休息,莫讓傷口崩開。”
太醫走後,太子才對坐在一旁的皇上道:“那些刺客出手時,我的馬似是受了什麼刺激,不受控制、瘋了般朝前跑。”
聞言,皇上面上凝重,他還有什麼不懂的。
太子見此,沒再說什麼,有些事說太多了反而不太好,轉而說起了其他:“說來還要多謝那位幫我截停了瘋馬的白衣姑娘,若不是她···”
陸沉皺眉,下意識出聲道:“什麼白衣姑娘?”
太子一頓,道:“梳着側發髻,右手有條青色手帕,應該是受傷了···”
陸沉連忙問道:“她人呢?”
被這麼一問,太子也才發覺這個問題,“那姑娘把馬給我了,若她還沒回駐地的話,應是還在獵場。”
陸沉看着太子,眼神有些凜冽。
太子縮了縮脖子,怎麼九皇叔跟變了個人似的。
陸沉:“我帶人去尋,此事莫要伸張。”
言罷,陸沉疾步出了帳篷,皇上察覺出了什麼:“你可知那姑娘是哪家的?樣貌才學如何?”
還沒等太子回答,皇上自顧自搖頭道:“樣貌才學不重要,家世···也不是太重要。”
皇上擡首看向太子:“她是哪家的姑娘?”
太子愣愣的,搖頭:“兒臣不知。”
皇上擺擺手,有些嫌棄:“罷了罷了,遲早會知道,你好好歇着吧,那姑娘那有你皇叔,應是不會有什麼事,朕先走了。”
莫北在外面站着,陸沉一出帳篷便道:“讓所有人到獵場門口等着。”
話落,陸沉便運起輕功,往付雪芙的帳篷去。
淮枝還在求禁軍通融:“軍爺,我不出這帳篷,您行行好,幫我帶句話給林家小姐可好?”
淮枝苦苦哀求,就差跪下了,那禁軍正猶豫着,瞧見陸沉過來,想行禮,陸沉袖擺一甩,禁軍被一陣勁風托起。
陸沉示意禁軍走遠些,才問道:“你家小姐回來了嗎?”
淮枝不語。
雖然面前的公子看起來沒惡意,但事關小姐的聲譽,她不敢賭。
陸沉低聲道:“今日皇上遇刺,你家小姐為了幫太子把馬給了他,若她還沒回來,此刻定還在獵場,我會秘密帶人去尋,不會影響你家小姐聲譽。”
聞言,淮枝再不隐瞞,哭着跪地:“我家小姐還沒回來,求大人救救我家小姐。”
陸沉眼眸一黯:“此事你莫要伸張,最好與往常無異。”
說罷,陸沉快速往獵場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