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試很快吸引來了一批人關注,紛紛往這邊圍攏。
金翠明先開口,一首詩作得還算有幾分韻律,緊接着便是其他幾人,輪番下來,場上便隻剩下孟清許和金翠明了。
太陽也趕着冒頭湊熱鬧,陽光下,孟清許常年泛白的臉多了些血色。
那一頭金翠明确是被熱得冒出些汗來,沒想到這人竟然有這般實力,詩句對仗工整有序,用典自然有深意,這分明是有偷偷練習過!
眼裡閃過一絲不甘,忽然作頭暈狀,“且是這太陽有些曬……”,一副虛弱的模樣。
錢梁作為豐林的弟子,也算是半個東道主,見狀上前,“可是有何事?叫小厮把府醫請過來。”
“不用,我休息一會兒便好了。”金翠明趕忙制止。
“那便好,也是我等招待不周了。”這般說着,但錢梁的眼裡卻劃過幾分笑意,明眼人一看便知她這是裝的,這場比試,從一開始就已定了勝負,孟清許的詩比旁人作得好出一大截。
和金翠明玩得不錯的幾人将她扶到了石凳上,落座後,金翠明假裝歉意一笑,“沒想這身體如此不争氣,不能與孟小姐繼續比試了。”暗處手微微捏緊,沒想到這孟清許有這般實力,有了她這院試怕是更不好過了。
胡麗也在默默看着這場比試,她讀書一般,但也是個喜風雅的,哪裡不懂兩人的實力差距,想到孟清許的身份,或許可以結交一二?
“不知錢小姐幾人可否代替我……”金翠明一口氣出不來,忽地想到什麼,眼前一亮,轉頭看向錢梁問道。
“這……”錢梁沒想到這還會有她的事,但想到剛才孟清許遊刃有餘的樣子,心裡也有幾分探究,這人還能堅持幾何?
見她猶豫,金翠明立馬跟上,“也是我時運不濟,出了岔子,相信以錢小姐等人代我比試,孟小姐不會介意吧?”
好不要臉,衆人心道,連扶着她的幾人都默默離她遠了些,怎料到她是這般人?
孟清許面色如常,但心中對于她的無恥也有了新的認知,這般小人,也該小心着些,這身體很弱,可經不起暗害。
一時間,衆人的視線集結在了孟清許身上,想看她如何回答。
“比試到這般時候,隻剩你我二人,可讓人與你替換。”她也好奇自己的實力在哪個水平。
不出所料,金翠明把目光放在了錢梁身上,能被豐林收為弟子的,怎麼都有兩把刷子,且這人還是領頭的,實力可見一般。
錢梁無奈一笑,微拱手,“金小姐這般堅持,那我便與孟小姐比試一場吧。”
“不過,為顯公平,我們還是換個題?”
孟清許點頭同意。
“那以什麼為題好呢?”錢梁問道。
“都可。”孟清許也沒有什麼偏好。
一旁的孫佳指了指湖,“這湖水清澈,風起間,碧波滾滾,以這為題如何?”這題算是上了難度,自古以水為題的詩便不多,能參考之處便少了。
兩人同意,新的一場比試拉開序幕。
錢梁不愧是案首的熱門人選,作詩的意境對仗更上一層樓,不是一般人可比,孟清許也來了幾分興趣,出口詩句也不差。
你來我往間,時間流逝,兩人作詩的速度也慢了下來,看得旁邊人也跟着着急。
這場比試,孟清許并未想着能赢,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現今她無權無勢,樹大招風,會引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能微微揚名便可,出頭的事,還是等以後再說吧。
裝作答不上來的模樣,沉思良久,拱手道:“在下已想不出别的詩詞了,這場比試,錢小姐赢了。”
錢梁也心中微松口氣,她也感覺有些吃力了,再比下去恐怕要輸,“承讓了。”嘴角挂起溫和笑意,“未想到孟小姐有這般實力,在下佩服。”
“能與錢小姐比試,也是孟某的幸事。”孟清許回道,心照不宣,兩人都裝作不熟悉的樣子。
場面散開,目睹的人還有些意猶未盡。
“這孟清許是哪般人物,以前從未聽過,實力如此驚人。”
“是啊,不過也比不上文華書院的,這錢梁不愧是院試案首的熱門人選。”
“錢梁可是豐老的得意門生,優秀也是自然的。”
“像你我這般悟性,再高也隻能到孟清許這般水平了吧。”
……
閣樓上,豐林、古原,趙雪将這一幕看在眼裡。
“這清許,真就隻能到這般水平了?還是低調了。”豐林撫了撫窗閣,語帶深意。孟清許是何水平她也探知得出一二,絕不至此。
“哪裡,清許還是太年輕了些,這學問還得深究啊。”古原答得謙虛。
趙雪在一旁未說話,眼裡閃過複雜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