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依舊,夜色明媚。
孟清許站在窗台看了會兒,低頭若無其事般問道:“那簪子他收了嗎?”
翠竹正在幫她整理書桌,聞言沒反應過來,“啊?”什麼簪子?
複又想起是傍晚些讓她送去未央少爺屋裡的簪子,小姐這是傻掉了?這簪子沒送出去的話,她能空手回來?
孟清許哪能看不懂這丫頭的意思,瞪了她一眼,複又問,“未央表弟收下這簪子,可有說什麼?”
“哦哦,這個啊。”翠竹撓撓腦袋,想了會兒,“還真有,未央少爺說他挺喜歡的,讓我替他帶話,謝謝小姐。”
“然後,然後就沒别的了。”忘記帶話,翠竹有些心虛,咽了咽口水,目光真誠的看着孟清許。
“行,我知道了。”孟清許垂頭,目光落在紙上,長睫掩映的眸子裡有幾分沉思,這簪子價值幾何何未央一個男子不可能不清楚,如此淡定隻能是早已知道她這裡有。
手指微微捏緊筆杆,落下幾行字,她這番動作,也算是将自己的部分能力攤開,就是不知那人是何種态度。
……
月上枝頭,何未央将和田玉的簪子放在手中把玩,簪上淡綠的桃花更顯手指白皙瑩潤。
眉眼低垂,不知在想些什麼。
蘭生走過來,給他披上披風,“天有些冷了,少爺注意些。”又瞥了眼何未央手裡的簪子,笑道:“我就知道這簪子是給少爺買的,花也雕得精細,甚是好看。”
何未央看了他一眼,嘴角露出淺笑,沒說話。能大方的将這簪子送給他,這人是有了什麼賺錢路徑?
“将我做的香囊拿出來,明早送過去。”說話間,轉身往裡間走去。
想起那個還算工整的香囊,蘭生嘴角微抽,不明白少爺為何如此執着于針線,從前主夫也想着讓少爺學着些,但少爺直接把繡男吓退了,直說教不了,如今他看,少爺這針線活更勝從前了。
笑着應道:“好”。
沒事兒,上次的荷包孟小姐也接了,聽說還戴了一陣,可能她喜歡這樣的,說來這方面兩人還很是相配,與衆不同。
……
一早,孟清許就收到了那個繡圖别緻的香囊,淡笑着将其戴在了身上,出了門。
風輕拂起一片衣角,青色的長袍将她的身姿襯得更加飄逸,多了些清新脫俗,隻她腰間挂着的一團彩色有些突兀,将她一下帶到了人間。
一路上不是有視線往她腰間瞥,但孟清許皆是一副淡定自持的模樣,臉色沒有絲毫變化。
别說,何未央繡的花樣看久了,也有幾分意趣。
眼見着便到了約定的地點,一家書樓,書樓古樸,有兩層,是碧水縣最大的書樓,書畫也齊全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