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别人答題不行,這下好了,原來答得不好的是他自己,羞死個人了,哪有臉說别人的試卷呀?”
有人翻出找到姜樾的試卷,卻發現姜樾除了空白處,其餘卻是全對的,且院長都這般維護和重視,顯然策問也不會差,
姜樾與張明賢等人來到縣學内院,一般僅供先生們休息會客使用,張明賢與蔣良因、羅松将門關上,讓先生門先避退。
蔣良因率先問道:“姜樾娘子是如何想到這魚翅堤壩的呢?”
姜樾回想起曆史老師在講述都江堰洩洪原理時,淺淺提到黎學錦在保甯知府聯合徐三桂模仿都江堰建立魚翅堤分流,用舊堤疊砌石匮以殺水勢,但這些卻是不能暴露的。
便答道:“有次在江邊觀看水勢,發現魚在水中逆流而上,便想着能不能效防魚鱗的形狀修建堤壩,來緩解水流的沖擊?不過到底是我一番臆想罷了。”
衆人沉默,見姜樾寫的有幾分道理,本以為她對此小有研究,卻不料隻是出于一件小事引發的臆想,到底修建河堤是件勞民傷财的事情,不得不小心謹慎。
姜樾知曉這魚翅堤的緣由,但沒有具體深入研究過,也提不出更好的建議:“不如做個模型試試?”
“模型?”張明賢不解,他總覺得姜樾與旁人不同,不論是素描還是小調,再加上這個模型,都是他沒有聽過的詞彙。
“簡單來說,就是做一個小的堤壩,然後往裡面灌上水流,逐漸增大水的流量,一點一點測試什麼樣的堤壩更加穩固。”姜樾想了下回答,姜樾隻知曉在工程開工前會驗證設計方案的可靠性和穩定性,對堤防結構進行洪水模拟實驗是也可以嘗試一二。
姜樾的法子雖可,但模拟場景便需要不少時間,眼瞅着快到雨季,即便是能用上也是來不及的。
自繡綢坊魏紫娘子拍賣出高價布料後,魏紫娘子再次回到梁溪,穿着繡綢坊的衣物,新的式樣在梁溪漸漸流行起來,衆人一打聽竟是來自東望這個小縣城,不少不怕麻煩,為博心愛姑娘一笑的富家子弟竟然不計路程,跨越百裡前來購買。
何繡娘見名頭打出去了,便思索着能否在梁溪去開鋪子,前去找上了何家主。
“南陽先生的法子真不錯,将布料與配飾搭配起來,再炒作了一番真僞布料,如此貨物薦出去了,還能一同銷售,誰想得出繡綢坊與袖蘭閣都是我們何家的産業?”何繡娘想起街頭巷尾當時的輿論情況,無一不在争執為何兩家鋪子的紋樣是相同的,究竟是誰正真誰僞。
“那南陽先生這般操作,可不損害了自己名聲?一稿二賣?”何繡娘疑惑,她不明白為何有人會這般幹,文人墨客向來介意真僞,這操作僅僅是将兩家鋪子一同推了出去,于她而言并無好處。
何家主轉過身來,須眉堂堂,上位者的氣勢壓迫而出:“那位,我看不懂,表面上目的很明顯,求财不求名。但她又隻要利潤的一成,好似吃定了主意按照她的法子就能大賣一場。”
“那我門可不可以借此機會将鋪子開到外面去?”何繡娘說出了來此的主要目的。
何家主正在思考,确聽到屋外傳來聲音。
“報!家主,門外來了一封信。”屋外一小厮通傳,何家主讓何繡娘将信件拿來,何繡娘一見,赫然是“南陽先生”來信,字迹潇灑飄逸,如他本人一般行事毫無規矩。
何家主接過厚厚一打信件,将其打開,赫然是一物件的設計圖,還有使用說明,圖紙構思精巧,内包含了紋闆、花筒、橫針、豎針、提刀、綜絲和經紗等,可以對經紗升降控制,通過對經紗升降控制,當提升的經紗形成梭口的上層,緯紗穿過梭口,完成一次織造時,同時未提升的經紗形成梭口的下層,為下一次織造做準備。
若是按照這般原理,那他們織出提花布料的速度會快上許多。
何家主翻看的很快,不多時就将圖紙翻閱完畢。
“老規矩一九,若是信的過,不妨按照此圖紙試試?切記,現階段不可大幅度進行商業版圖的擴張,但可漸漸屯些優質織布原料。”
何家主查看完畢,告知何繡娘:“南陽先生以為,此刻不适宜大幅度擴張版圖,讓先屯些優質布料的原材料,何二,你怎麼以為?”
何繡娘行二,是何家主的妹妹。
“這番行徑,倒是有些摸不着頭腦了,但是不去外面售賣,偏安一隅又如何将名聲打出去?”何繡娘提出疑惑。
最終何家主與何繡娘決定,如若不大幅度去售賣的話,不妨先試試将袖蘭閣的小物件,勻一些去周邊縣城售賣,先嘗試一番市場如何,畢竟大幅度去售賣整匹的布料運輸對于東望縣而言屬實不太方便,小物則方便許多。
最初在周邊的蓮花縣售賣,反響很是一般,但逐漸一步步往外擴張時,卻發現越是繁華的城市越是好賣。何家主收到南陽先生的提花織布機設計稿之後,馬不停蹄的将織布機趕制了出來投入使用,發現速度提升了許多,從前隻能靠織布女工一點點區分經緯線的紋樣,在新的織布機上卻可以通過操控梭口來區分經緯線織出紋樣。
産量上去了,那如最初繡綢坊那般一掃而空的斷貨概率也會少上很多。
但就在這時,何家主又收到南陽先生的來信。
“新的織布機在使用了吧,切記勿要大批量讓新的布料售出去,偶爾可保持斷貨的狀态,物以稀為貴和棒打出頭鳥!切記。”
何家主對南陽先生的來曆一無所知,隻知曉他号南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