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了嗎小顧總,你前女友可是想見你呢,要不一起吃個晚飯?”幾秒後,霍步的聲音再度傳來,語氣中帶着挑釁與輕浮,他頓了頓,“我在素京閣的二樓定了位子,有興趣來一趟嗎?”
“不好意思,沒興趣。”顧月潼不由分說按下挂斷鍵,閉了閉眼,随後開車駛向東山莊園。
接上齊白子幾人後,顧月潼換到了後排,同齊白子坐在一起。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齊白子從她臉上看到幾分不明顯的躁亂。
用指尖輕輕觸碰了一下顧月潼的掌心,顧月潼明顯從走神到回神,擠出笑容問:“怎麼了?”
“不舒服?”齊白子比口型。
“沒有。”顧月潼輕輕搖頭。
秦姨在前邊開車,問顧月潼想吃什麼,顧月潼猶豫一下,點了個西餐廳。
“又吃西餐。”秦姨歎氣,“我聽說新開的素京閣很不錯,要不去嘗嘗?”
“不去。”聽到餐廳的名字,顧月潼黑下臉,“我說吃什麼就吃什麼。”
“好。”
秦姨恹恹地應一聲,把車子掉了頭。
傍晚,幾人回到古堡内,秦姨無精打采靠在沙發上看電視,顧月潼洗漱更衣下樓,看見秦姨臉色一般,關切道:“犯老毛病了?”
“沒有。”秦姨說,“就是牛排吃着脹氣。”
她邊說邊揉了揉硬邦邦的胃,有些無奈:“我不愛吃這東西,你又不是不知道。”
顧月潼聞言有些愧疚,她坐到對面,給秦姨倒了杯熱水:“不好意思,我今天反應過激了。”
“看出來了。”秦姨接過喝了一口,問,“是不是那個王琳聯系你了?”
“你怎麼知道?”
“你今天開了我的車,我的車上接打電話有自動錄音系統,通話結束後會自動傳回到我的APP上,還是你幫我設置的,你不知道?”
“......”顧月潼沉默,緩緩呼出一口氣來,“我是有點煩。”
“那個霍步我有印象,來頭不小,不過到底也是其他行業的,王琳辦展就算是缺錢,怎麼會和他攪和到一起去?”秦姨端着杯子分析,“他不會要使壞吧?”
“你怎麼知道她要辦展?”
“啊?”秦姨意識到自己說漏嘴,連忙找借口。
奈何謊話還沒編出來,顧月潼就問道:“是不是小白和你說過什麼?”
“......”秦姨點點頭,把那天在書房裡和齊白子的對話重複了一遍。
晚上睡覺前,齊白子在卧室裡背法語單詞,聽到顧月潼從畫室回房間後,她合上詞典,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
十二點半。
今天要早一些。
齊白子起身打算去隔壁蹭床,雖然顧月潼的床很軟,她睡起來有些不舒服,但比起來有顧月潼在身邊,她甯願主動去習慣這種不舒服。
推門進去後她才發現屋裡的不是顧月潼,是秦姨,秦姨來給顧月潼送洗好的衣服。
“怎麼還不休息?”齊白子過去幫忙,“我來疊吧。”
秦姨樂得解放雙手,找個地方坐下了。
“月潼還在畫畫。”
齊白子邊幹活邊應話:“我知道,她這兩天心煩,喜歡一個人。”
秦姨聞言笑笑:“還好,有你理解她。”
“我隻希望我是錦上添花或者雪中送炭,而不是累贅。”齊白子把顧月潼的衣服疊好放在床頭上,轉身坐在秦姨對面。
“我幫不上顧總什麼,總擔心她太累。”
“對月潼來說有你惦記就足夠了。”秦姨微笑,“對了,你家裡人怎麼樣了?”
“還可以。”齊白子如實回答。
“這樣啊。”秦姨咳了一聲,似乎在故意引導話題,“那他們知道你和月潼的事了嗎?”
齊白子愣了愣,搖頭:“不知道。”
“怎麼不和他們說呢?”
“......兩方面吧。”齊白子猶豫着把疑慮說出口,面對秦姨,她還是選擇信任,“一是我怕他們接受不了,二是......顧總這邊,時機還不成熟。”
“那倒也是。”秦姨突然苦笑一聲,“你們兩個在一起,不說别人,連顧賀竹都接受不了。”
齊白子點點頭。
這些她都知道。
秦姨依舊感慨:“要是顧賀竹哪天腦子一抽把月潼嫁出去,那可就完咯。”
“......什麼?”齊白子聽到‘嫁出去’三個字,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一臉問了兩遍,“什麼意思?”
“呀,是我說多了。”秦姨一愣,連忙起身,打算出門。
齊白子叫住她,讓她說清楚點。
秦姨無奈,說道:“你自己去畫室找月潼問問嘛。”
說罷秦姨轉身下樓。
齊白子揣着一肚子問号推開了畫室的門,顧月潼正在畫畫,畫的是法國盧浮宮被火燒毀後的樣子,可能是畫筆不小心滑落過,地上粘了一片灰蒙蒙的顔料。
聽見聲響,顧月潼擡起頭微笑:“來了?”
齊白子面色難看,繞到對面:“是你讓秦姨和我說的那些?”
“算是個預防針吧。”顧月潼道,“和我在一起,你有必要知道這些風險。”
“......顧賀竹不會把你嫁人,她說過她是愛你的,隻是王琳和韓知語都不适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