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李怡有意和家裡正在戀愛的兩人産生了距離,避嫌似的盡可能不和她們單獨相處,除了中途被顧月潼單獨叫走談話。
其實也沒說什麼,除了交代工作,就是解釋了一下那天的事,以及相機裡的照片,和那一箱東西。
聽完後,李怡遲疑很久,問顧月潼:“小白知道嗎?”
顧月潼搖搖頭:“知道隻會徒增嫌隙,我和前任斷的很幹淨,民宿帶回來的那些東西裡至少有一半都是我的,包括相機,所以我也隻是拿回屬于我自己的東西。”
“......可是我覺得瞞着小白,不太好。”
“那你也可以選擇把錢退給我,然後告訴齊白子。”顧月潼突然提高音量,李怡沉默片刻,搖了搖頭。
看來顧月潼是打算一瞞到底了。
不過齊白子又不傻,想知道的話自然會問,李怡已經和秦姨取經過如何跟這兩位相處,秦姨告訴她四個字“少管閑事”。
既然齊白子不問,那她幹脆當不知道就好了。
隻是她有一點不太明白:“顧總,您為什麼告訴我這些?”
“因為比起戀人這種不穩定的關系,我更相信利益之間的捆綁。”顧月潼微笑,頗有之前顧氏同事形容時那樣的帝王霸氣感,“和你說這些是不想讓你有誤會,在工作上,我對待你和小白是一樣的,隻是私下不同而已。”
李怡讪讪走了,顧月潼話說的很明白:“保持距離,公事公辦,私事滾蛋。”
接下來幾天李怡開始接手公務,沒事和段英跑跑法院,偶爾去集團總經理辦公室那層露個面。
齊白子的傷恢複得還不錯,起床後的不适感幾乎消失了。她也會和李怡一起出門去見段英,隻是她和段英聊的是私事,針對她和韓知語的案子。
從段英嘴裡齊白子得知,韓知語最近消失了一般,警方也在找她,不過問了幾個集團裡韓知語的同事,都不知道她去哪了。
段英告訴齊白子,想要告她還是可以的,隻是麻煩一些。這邊可以先起訴。
齊白子自然是同意起訴,并提供了一個線索:“京山醫院。”
“她父親在京山醫院?”
“是。”
齊白子和段英說了之前她父親涉嫌販賣違禁品的事,而韓知語涉嫌藏匿違禁品,不知道怎麼被顧賀竹弄出來的。
“這點我和你們顧總聊過,顧賀竹能量大得很,她的私人醫生給韓知語開具了病例證明,真假來曆不好說,但警方那邊判定為真了。”段律師說着說着停頓了一下,又從包裡拿出一份文件,推到兩人面前,“對了,這是陳豪被保釋時提交的資料,你們拿回去交給顧月潼。”
“陳豪?”齊白子和李怡對視一眼,接過文件翻開,隻見擔保人處寫着一個不認識的名字。
“這人我查過了,是京北一個包工頭,說不上有名。不過他之前和霍步是同學,後來家道中落學了門手藝,霍步集團大樓改造時就是包給他的人了。”
“你的意思是,把陳豪救出去的人是霍步?”
段英聳聳肩:“先帶回去給顧月潼看看吧,她還有一個星期的假期,别浪費了。”
回去後,齊白子和李怡把資料交給顧月潼,顧月潼卻是一副預料到的态度。
“還有,我剛從周琴姐那得到消息,董事長宣布交由給您接手的項目裡,有兩個地産項目突然暫停了。”
顧月潼愣了愣:“為什麼?”
“撤走的人不願意把未披露的數據公開,也不願意跟新項目組的人溝通,以及工地那邊的開工日期定不下來,工人們等不了,全都撤了。”李怡越說越頭大,隻覺要大事不好,“說來說去就是故意給您使絆子,這幫吃裡扒外的東西。”
顧月潼冷笑一聲:“我說呢,這兩天這麼消停。”
“那咱們怎麼辦?”
“不怎麼辦。”顧月潼指尖戳戳iPad,讓兩人不要着急。
“日子總要過下去的。”放下iPad,她抱起路過的奶團,在它身上蹭了蹭。
奶團是齊白子給領養回家的小貓起的名字,大家都覺得很适合它,就這麼叫着了。
奶團子嬌哼了兩聲,順勢倒在顧月潼懷裡,齊白子見狀情緒放松了一些,轉過頭來安慰李怡:“沒事,兵來将擋吧。”
話雖這麼說,但李怡還是感覺到不安,齊白子在一旁給她使眼色,兩人對視,找了個借口到古堡外透氣。
“你舅媽怎麼樣了?”李怡問。
上午齊白子去了趟醫院,給舅媽吳豔芳和表妹齊吳各買了點東西,不忘給齊海帶了條煙。
齊海沒忘了齊白子學會抽煙的事,從裡邊抽出一盒來塞給齊白子:“少抽,少抽。”
“戒了。”齊白子推脫道,又給舅媽抛去了一個眼神,示意她安心養病。有齊吳在,她不用扮演女兒的角色。
“還好吧,下次見面估計就是舅媽她出院的時候了。”
齊白子看李怡臉色不對,勸慰道:“别想剛才的事了,顧總自己有數。”
看沒掩飾過去,李怡有些着急:“可是......”
“讓她靜靜吧。”
“我知道顧總壓力也大,但逃避也不是辦法呀。”
“那你有好法子嗎?”
李怡愣了愣,搖頭:“我又不是領導。”
“那你急什麼。”齊白子笑笑,“天塌下來有領導頂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