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識回頭一看,是顧月潼。
顧月潼闆着一張臉,抱着胳膊盯着李怡,李怡哆哆嗦嗦,往後退了半步道:“我什麼都沒聽見——”
顧月潼臉色鐵青:“偷聽領導和同事談話,工資扣五百。”
五百塊錢事小,不能坐實了偷聽的罪名啊,正當李怡還想狡辯幾句的時候,齊白子也出現了,站在顧月潼身後,手裡捏着她下午在齊白子房間裡看見過的那本法語詞典。
“你怎麼在這?”齊白子露出疑惑,“找我有事?”
李怡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啊,原來你們在學法語啊?”
“那個......我就是來看看你們需不需要什麼,沒别的意思......”
顧月潼依舊冷着一張臉,齊白子則是喔一聲,表情緩和一些道:“沒事了,謝謝你。”
兩人一同看向顧月潼,顧月潼從鼻子裡發出一聲冷哼:“下不為例。”
李怡連忙道謝:“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說着一路小跑下了樓。
房間的門重新被關上,門内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笑了出來。
“反應很快,不錯嘛。”顧月潼抱胸看着齊白子,輕輕挑眉道,“看來小白同學确實成長了。”
齊白子随手把那本詞典放到床上,轉過身來說:“不及顧總調教有方。”
顧月潼輕笑一聲,隻覺齊白子越來越有趣,她是發自内心的不想讓她走。
“......顧總?”
“别亂動。”
齊白子愣了愣,盯着突然坐到自己身上的女朋友,心底泛起一陣緊張。
顧月潼看到她不自然的表情,貼心地問:“不想?可以說出來。”
“不是。”齊白子喉嚨滾動,低聲道,“是沒鎖門......”
“沒人敢進來。”雖然這麼說着,但顧月潼還是下意識地朝門口的方向看了一眼。
走神之際卻讓齊白子鑽了空子,她單手撐過床,一個翻身就占了上風,顧月潼反應過來的時候齊白子已經把頭埋在她脖頸中了。
呼吸逐漸灼*熱,齊白子隻覺身體裡産生了一股從未有過的癢感,酥酥麻麻順着脊背延伸至兩條腿*中*間。
顧月潼卻是頗有經驗一般,仿佛是與她共用一身,指尖精準地順着那道敏*感神經緩緩向下撫摸。
手指滑到褲腰的那一刻,顧月潼停了下來,在耳邊問:“會麼?”
“會一點......”
齊白子沒說謊,她确實會一點,從某APP上學的。
和學法語不一樣,學法語帶着些心理上的自主驅動性,但是這方面,是她前兩天躺在床上刷手機無意中學的。
本來是想學習一些戀愛相處經驗,結果被迫關上車門,下也下不來。
成年人的戀愛果斷、直爽、刺激。
樓上急速升溫,樓下同樣轟轟烈烈。
李怡和秦姨說了自己的驚險旅程“偷聽門”之後得到了秦姨的安慰,知道孩子确實是受了委屈,秦姨讓她自己選一道想吃的菜,李怡:鍋包肉。
冰箱裡恰好有黑豬裡脊,不過是買來做水煮肉片用的。
顧月潼從小到大吃飯不說清淡,但也少有油炸,秦姨沒什麼經驗,于是在網上下載了鍋包肉教程來看。
一步步跟着教程做到起鍋開火倒油,結果裹滿澱粉的肉片一下鍋,瞬間噼裡啪啦的炸開了油花。
李怡聽出不對,三步并作兩步進廚房搶救,并直指問題所在:“澱粉太稀了。”老道地像個專業廚子。
不專業的廚子在一旁站着,還有一個在樓上趴着。
汗從額角流下來,齊白子橫沖直撞,顧月潼雙眼迷離,卻始終到不了山頂。
折騰一番下來,顧月潼雖然多次安慰,齊白子卻發自内心地自卑了。
舅媽做手術缺錢沒讓她感到自卑,表妹擅自收顧月潼的轉賬也隻是讓她感到些許的不尊重,但現在大臂肌肉的抽搐與酸痛卻讓她深刻地意識到自己的缺陷——那就補足缺陷吧。
痛定思痛,齊白子在晚飯時怒吃了兩碗米飯,并把剩下的幾塊有些失敗的鍋包肉也全都打掃進肚。
李怡看呆了眼,齊白子是她們宿舍裡出了名的貓食人,平時一個蘋果一根香蕉都能吃飽,今天這是怎麼了?
秦姨也用眼神詢問顧月潼,顧月潼輕咳一聲,無法作答,總不能說孩子是剛開了葷累着了,隻能幫齊白子把盤子往近推了推。
“慢點吃,沒人和你搶。”
“謝謝顧總。”齊白子一口吞下整塊兒紅燒肉。
剩下三人面面相觑。
好奇之餘,秦姨的表情裡閃過一秒喜悅:竟然全都吃了,孩子真給面兒。
飯後,秦姨去樓上幫顧月潼收拾明天出門露營要帶的換洗用品,齊白子則走出了古堡,在噴泉前感受台風過後夏日的晚風。
顧月潼和李怡對了幾個段律師那邊新發來的資料,簡單的工作過後,顧月潼外出找齊白子。
飯後散散步顧月潼沒意見,但是也該注意時長,還有,外邊風力尚在,吹久了生病就不好了。
顧月潼懷揣着幾分擔心,又不動聲色将高領襯衣的領口往起提了提,終于在古堡後邊綠地的草坪上找到了正在......紮馬步的齊白子。
滿頭的汗已經被風吹幹,看來是已經在這裡蹲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