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京都長安城,是首屈一指的國際大都市,百萬之衆的人口傲視着整個環球,各種膚色人種在這裡際會。
它有着悠久曆史,可以上溯到周代王朝。那時的長安城另有其名,同時也不在現在這個位置範圍,隻是松散的彙聚于東南不遠的地方,也沒有城市的整體形狀和架構。由于戰争曠日持久,原來的所謂長安城已是破敗凋零。
隋文帝楊堅龍馭天下後,又在西北角的龍首原南面,另起爐竈,大興土木,修建起了一座新城,與一千多年的古城隔河相望,長安城以及這個名字也由此誕生了。
後在唐朝幾位明君的經營下,形成了今天長安城固定規模。東西南北二十五條大街,最寬敞的南北主要街道朱雀大街,道寬竟有50餘丈,将整個城市東西分割成對稱的兩個部分,且分屬兩個縣級行政區域。西邊屬于萬年縣管轄,東邊則屬于長安縣節制。朱雀大街東邊緊鄰的是啟夏大道,北通皇城南連“曲江”。
在這二十五條街道中,又有一百零八個布局規則的“坊”,是供人們居住生活的社區。而每一個坊就是一個小型世界,裡邊設置有住宅和休閑娛樂去處。規模較大的坊有數千畝面積,較小一點的也有數百畝之多,基本生活讓你足不出坊。在有的坊中,政府還修建有寺廟道庵,以安放那些無助之人的靈魂。
大唐王朝經曆了“安史之亂”後的公元779年。
這是代宗朝末期,一切危機逐漸展現。此後的每位皇帝,登基時的豪言壯語,直到逐漸轉變成昏聩暴虐,喜怒随性;朝臣也如走馬燈似的你來我往,相互傾軋,政治清明無從談起。
分封一方的藩鎮節度使,無視朝廷令規,俨然是一個國中之國的小皇帝,掌管着所屬領地的一切生殺大權,對抗朝廷或相互攻讦,兵變之亂遂有發生。
圍繞在帝王身邊和皇宮禁地、本應該是身份卑賤的宦官,往往由于伴随左右或“救駕”有功,也已經開始了耀武揚威。他們要挾君王,把持皇權,操縱軍事,并逐步鞏固了對國家軍政事務的決斷權利,尤其是對“皇位”的更替、朝臣的任免,他們操縱的得心應手。
自此之後大唐的十幾位皇帝,生由宦官控制,死的方法也是由這些“無根”之人來決定。
就在這年莺飛草長的三月初日,大明宮南面不遠處的靖安坊内,在元家的大宅中,一個男孩子咕咕墜地。他來到這個世界上的第一縷哭聲,就在諾大的坊中震顫,驚動四鄰。
“是元家的孩子出生了?聽着就象一個男孩子聲音”。
鄰居們紛紛前來道賀,人們看着他那乳臭未幹的小臉蛋,這裡像他的母親、那裡如他的父親,便七嘴八舌評判起來:又一個潘安式的美男子橫空出世。
而孩子的父母元寬和鄭氏同樣沉浸在喜悅中。
尤其是元寬更是喜不自勝,因為他已經是五十多歲的人了,屬于老來得子,自是人生一大風光。鄭氏自然心花怒放,雖然她身邊已有幾個男孩子,那都是前任夫人的功績,并且都是年齡稍大,對她這位年輕後娘,總是有點疏遠的感覺。
鄭氏年齡已有三十來歲,隻生過一個女兒,這時能順順利利誕下一個男孩寶寶,那是比生命還要值得珍惜的事情。更何況丈夫是一個頂天立地的帥哥,自己又是一個出身名門的美豔少婦,生育的孩子,自然也會是個偉丈夫。做母親的對懷抱裡幼小生命,寄于了無限希望和天大的慰藉。
“他的幾位兄長,其名皆與植物有關,咱這孩子就叫‘稹’,至于字應稱‘微之’更好!”
父親說着看向正在哺乳的母親,她重重點了一下頭并說道:“排行第九,乳名就叫九兒吧”。
唐朝對年長的同輩男孩不能稱呼“哥哥”,隻能稱為兄長。“哥哥”一詞那是尊稱父親的另一種叫法。
元稹,便在這個人世間有了一席之地。在未來大唐帝國詩壇上光耀千秋,在大明宮朝堂上叱咤風雲,在情感世界中癡心不倦,為後人留下了不盡的資談和追尋。
元氏家族本來在隋朝和唐初年間,有不小的功名利祿。母親鄭氏一族,在肅宗與代宗朝時屬于皇親國戚,但那都是昨日黃花,到元稹這一代已是風光不再,難受蔭恩。他的父親元寬在代宗後期,任職一個王府的長史,就是大管家一類,屬于五品官職,自然薪俸還可以讓家庭過上小康生活。
“你爺爺以及我爺爺都在朝為官,曾官至吏部尚書”。剛懂事的元稹,在父親閑暇時糾纏着講故事,父親就不厭其煩講述元家世代為官的履曆。
“你姥爺以及我爺爺,是代宗李豫的舅舅或親親表兄,敢作敢為仗義疏财,深受當時人們的敬仰”。這是母親在和幼小的九兒講故事時,也不斷地提到娘家族人輝煌的過去。
這種正能量的教育,無論講述者有意或者無意,都會在孩子幼小的心靈中,無聲地潤澤着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