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學瘋了嗎?”盛歸不小心将心裡話脫口而出。
段疆動作一僵,隔着鏡片瞪了盛歸一眼,“随你們采納不采納。我就是路過去看一下上次的成績單。”
盛歸感覺後頸一涼,縮了縮脖子,隻覺得段疆不好惹。
榜單不是已經張貼一周多了嗎?三人再次不約而同的在心裡想。
何櫻清了清嗓,第一個開口把話題拽回來,“我覺得這個主意還不錯,樂隊隻需要四個人就夠了,人不多,好排練,有樂器基礎的話排練也不耽誤時間。節目也夠新穎。”
“那吉他是段疆,其他人怎麼定?”桑淮雨弱弱的舉手提問。
“我可以當鼓手。”
“我會貝斯。”
兩人異口同聲。說完,又一齊看向桑淮雨。
“現在隻差一個主唱了。”
桑淮雨在何櫻開口前就默默的将舉起的手放下,待何櫻說完,她拉高拉鍊,将半張臉埋入衣領,“我不會唱歌。”
“戰纾呢?”盛歸昂了昂下巴,對着桑淮雨說道,“你去問一下戰纾會不會唱歌。”
“别想了。戰纾不喜歡站在人前。”
等支走桑淮雨,何櫻拄着下巴,餘光暧昧的掃視了一圈盛歸,又搖搖頭,低聲調侃,“唉呀,這想同台的小心思喲。”
盛歸看着戰纾在聽到桑淮雨的邀請後波浪鼓般搖頭的背影,稍微放下心來,手握成拳,抵在唇上,低低的笑,“我知道,我就逗她一下。”
上次在KTV唱歌都緊張到顫音,要是上台面對全校師生的目光她恐怕會躲進大紙箱裡吧。
“戰纾說她不行。”桑淮雨垂頭喪氣的回來,聳了聳肩,“我問問王芷諾呢,之前她都很積極參加班級活動的。”
“算了吧,别問她了。”盛歸擺了擺手,故作無所謂的說,“我前一陣給她惹生氣了,你們沒發現她最近不想見我嗎。”
“好吧。”桑淮雨惆怅的扯了扯頭發,“那找誰好?”
“什麼什麼?什麼找誰?”沈清維将頭擠到三人中央。
“為什麼不說話?”沈清維見三人沉默的看着他,疑惑的問道。
“你過來幹什麼?”何櫻移開距離。
“我來聽聽你們在密謀什麼呢?從大課間開始就在這唠,也不帶我。”
“我們在找主唱。校慶演出我們班估計會湊個樂隊演出。”桑淮雨解釋道。
沈清維挺起胸膛,手掌重重的拍下,說:“我.......”
話還沒說出口,盛歸一個箭步起身捂住他的嘴,何櫻也站起身對着門口俯身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何櫻毫不留情的說:“你應該錄一段自己唱歌的錄音自己聽一下,不要禍害無辜人員的耳朵好嗎。”
年前K歌那次,沈清維的歌聲簡直是魔音貫耳,走調破音全不在話下,還偏偏自信不疑,連唱好幾首,唱上頭了,拽都拽不下台,導緻同時在場的幾人那幾天連着做噩夢。
“那我申請攝影師的職位!”沈清維掰開盛歸的手,硬要湊熱鬧,“上台演出肯定要有錄像的吧。”
何櫻毫不留情的拒絕,“不好意思,婉拒了。我打算讓戰纾當攝影師。”
“我可以自帶設備,戰纾去拍個人的,我錄全景視頻,我們分工明确,相輔相成。”沈清維辯解道。
盛歸眼睫顫了顫,半垂下眼,沒吭聲。
“我們還是先商量一下主唱吧。”桑淮雨畏畏縮縮插話道。
“那你們考慮過八班的吳畏沒有?她唱歌挺好聽,我之前在大廳那架鋼琴那塊聽她唱過。”沈清維撅着屁股,胳膊撐在盛歸摞起的課本上提醒道。
幾人都對吳畏有印象,八班的第一,戰纾的前同學,上次還給她送給碘伏。平時總戴着厚厚的眼鏡,文文弱弱的樣子。
“.....你還挺了解各個同學的。”何櫻抱胸斜着眼打量沈清維。
“她答應啦!”桑淮雨辦事利落,速戰速決,跑回來向幾人報信。
“那我們還有近三周的時間,我們就每周日來學校排練怎麼樣?樂器的話,我之前聽說,可以從學校音樂教室那邊借。”桑淮雨翻着她的記錄本提議。
靠,又三周周日不能和戰纾在一塊。
盛歸暗自诽腹,面上卻裝得平靜如常。
沈清維不甘被抛下,舉起一隻手掙紮,“攝影師可以一起排練嗎?我可以給你們錄練習視頻,當練手了,到時候給你們拍出來必須驚天地泣鬼神。”
盛歸投去感激的目光。
還是好兄弟懂我。
他搶奪話頭,率先表示支持,“可以啊。你和戰纾願意來的話那就太好了。”
如他所願,戰纾來了。
不如他所願,戰纾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