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血脈相連的兩個至親,可這對母女每每碰在一起,一個看對方像殺妻仇人,另一個看對方像殺母仇人。
兩人不像是血脈相連的母女,反倒是跟有着血海深仇的仇人一樣。
看着妻子拍滿崽的動作逐漸熟練,許諾忍不住看向她。
聞郁常年陰郁冷峻的臉龐,此時此刻竟有幾分柔和的味道。
許諾趁熱打鐵,湊過去詢問:“滿崽已經睡了,可以輕輕放到小床上。你要繼續抱抱小卿嗎?”
聽到聞卿的名字,聞郁臉上那點柔和的情緒如潮水般退下,隻剩下一片冰冷。
她讨厭聞卿,十分坦然。
聞郁接受不了一個,曾經在自己老婆體内孕育了一個月的孩子。
哪怕這個孩子身上有着自己最愛的老婆的血脈。
不論聞卿是否是alpha,哪怕她是一個omega,聞郁也依舊厭惡。
除非,她長着和老婆一樣的面龐、一樣的性别。
看着妻子瞬間沉下去的臉,許諾無奈歎氣。
強扭的瓜不甜,她也知道一些時間不是一夕一朝能改變的。
指揮着聞郁輕輕将滿崽放下,看着目光炯炯的卿崽,許諾思考片刻,将她和滿崽放在了一處。
聞卿就像塊兒小磁鐵,在許諾放下她的一瞬間,迅速朝姜滿貼去。
好在這些天她們一起睡,姜滿已經習慣了她的動作,一點都沒醒來的迹象被聞卿牢牢抱着,聞卿心滿意足地閉上眼睛。
随着許諾帶着聞郁離開,沉寂許久的彈幕才開始滾動起來:
【所以,聞總不喜歡卿崽這個謠言不是謠言,是真的?】
【回樓上,不喜歡卿崽很正常吧。畢竟當時聞總追許諾的時候,嘶,這麼說吧,蠻瘋的。】
【真的,像一條瘋狗一樣。什麼囚禁、強制……當時柳滢和姜逢帶着治安局闖進去的時候,據說當時許諾眼睛被蒙着,手腕、腳腕都被鎖鍊拴着。】
【柳滢和許諾鬧掰也是因為這件事吧,現在去搜搜,或許還有異地三年蛛絲馬迹。】
這些陳年舊事在發達的網絡裡,經過清洗,已經找不到當年的報道了。
但從一些蛛絲馬迹、被遺漏的新聞中,還是能窺到當時聞郁的瘋。
許久,有條彈幕在空蕩蕩的屏幕上慢吞吞地滾動出來:【嘶……提前護體:我不是故意要挑起對立。隻是聞總這個性格,卿崽不會遺傳到吧……】
【你别說,你還真别說……】
彈幕陷入沉寂,一片鴉雀無聲。
許久,才慢吞吞的有反駁彈幕出來。
兩方各執一詞,但一點也影響不到床上緊緊抱着睡覺的兩隻幼崽。
從睡夢中醒來,姜滿腦袋還有點懵懵地。
坐起來看着周圍陌生的環境,思考了許久,才想起來自己現在聞卿妹妹的家裡。
旁邊,聞卿妹妹還睡着,嬰兒房的門緊閉着。摸摸又開始咕咕作響的肚肚,姜滿乖乖地,坐到一邊,在不打擾到幼崽休息的地方開始玩腳腳。
啃啃手手,咬咬腿腿。
姜滿擡頭看了好幾次門口,都沒有人進來。
幼崽的臉頰耷拉下來,小臉皺皺巴巴的:真的沒有人來看看崽餓不餓嗎?滿崽要餓哭啦!
餓的厲害,姜滿揉揉肚子,一擡頭看到不遠處的小桌子上有一包還沒拆封的磨牙餅幹。
應該是許諾姨姨放在這兒,準備等她們醒來後吃的。
姜滿覺得自己的猜測十分正确。
但自己已經醒來了……
姜滿看看熟睡的聞卿,又低頭揉揉自己咕咕作響的小肚肚。
半晌,幼崽動了。
翻身爬向床邊,手手從護欄的縫隙中伸向桌子邊緣的磨牙餅幹。
差一點點,就差一點點!
姜滿肉嘟嘟的臉壓在護欄上,肉肉被擠到溢出來。
短胖的手手在空中撲騰着,但每次都隻差一點。
許久,姜滿放棄了。
臉頰肉都被擠紅了,但餅幹袋子邊緣都沒碰到。
但不争氣的肚子咕咕作響,姜滿忍不住有些洩氣。
“唔呀?”在做什麼?
身後突然傳來的聲音,把姜滿吓了一跳。
鏡頭下格外明顯,一隻肉嘟嘟的幼崽,突然原地起跳了一下,呆呆傻傻的。
雖然被吓到了,但姜滿畢竟不是真幼崽,很快就回歸神來跟不知道是睡醒還是被她吵醒的聞卿打招呼。
臉頰肉貼貼,是幼崽們之間交流互動中最最親密的一種方式。
聞卿很喜歡和姜滿貼貼,有時候姜滿有些擔心:妹妹是不是有皮膚饑'渴症哇?
但後來,看到聞卿和其他人相處的時候,姜滿成功打消了這個顧慮。
兩個幼崽貼了許久,門口才終于傳來響聲。
聞郁端着兩碗米糊糊進來,姜滿機靈的小鼻子,一下就聞到了香氣,着急地朝她爬了幾步。
但腳腕被聞卿抓住,姜滿立刻回過神停下,猶猶豫豫地看着聞郁。
聞家母女倆不對付,已經在今早直播中成了衆所周知的“謠言”。
但令人沒想到的是,不喜歡聞卿的聞郁,卻好像對小太陽似的姜滿很有好感。
甚至在當時離開嬰兒房,和許諾在客廳沙發上依偎着看電視時,許諾開玩笑說跟柳滢她們倆換崽養,聞郁還認真考慮了下後點頭。
當時不止許諾震驚,彈幕也都十分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