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啊——”
姐——姐——
姜滿已經抓着聞卿的手手,教她喊自己姐姐好久了。
可聰明的妹妹卻像是沒點開稱呼技能,姜滿教得口幹舌燥,結果聞卿一張口還是“滿滿”兩字,跟姜滿教得“姐姐”兩字大相徑庭。
姜滿心累,姜滿萎靡。
整個崽縮成一團,抱着毛絨絨的腦袋思考着:為什麼,為什麼妹妹不叫她姐姐!
一旁制片人看得眼熱,恨不得現在就叫來攝像組,将鏡頭對準她們。
幼崽的一舉一動,都可愛死啦!
簽字畫押,姜滿就是節目組的正式工了。這幾天,她和聞卿一起看着家裡進進出出、忙忙碌碌傭人姐姐們打包收拾屋子。
為了節目拍攝以及後期剪輯方便,在制片人的提議下,柳滢女士拍闆決定搬家,從莊園搬到市中心的大平層。
不偏不倚,正好與許諾家是對門。
搬家第一天,也是節目組重新開始、突擊開播的第一天。柳滢抱着自己以及許諾的崽,敲響了她家的門。
片刻後,門從裡面打開,剛露出一條縫隙,神輔助姜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抵住門。
啪的一聲,對門的門迅速關上、反鎖,一氣呵成。
面色冰冷的聞郁一手抱着一隻崽,眼尾上揚的眼睛裡,充滿了化作實質的迷茫。
在卧室躺平的許諾半晌沒等到妻子回來,有些疑惑起身,穿上棉拖趿拉着出去。
走到客廳,就看到自己冷峻寡言的妻子像一尊雕塑般凝固在門口。
“怎麼了?”許諾的視角沒看到妻子懷裡的兩隻幼崽,好奇地走過去後,才看到,不由驚呼一聲:“滿崽?小卿?她們怎麼在這兒?”
聽到老婆的聲音,聞郁恍然回神。
懷裡的兩隻圓滾滾、打扮同款不同色的幼崽手牽着手,不是自家的那隻,正咬着手手,擡着頭,好奇地盯着自己看。
這就是聞卿妹妹的母親嗎?
姜滿像個好奇寶寶,眨巴着眼睛,認真的打量着聞郁。
雖然偷聽媽媽們聊天得知了聞卿妹妹的母親是一位alpha,但和小孩子脾氣的姜逢不一樣,聞卿妹妹的母親看起來就有點冰冰冷冷的。
有點像以前兇巴巴的教導主任,姜滿忍不住有些怵她。
對面,察覺到姜滿害怕情緒的聞卿,蹙眉不悅擡頭,盯着自己的母親。
母女倆都不是什麼柔和脾氣,誰都不肯後退一步,沉默的對峙着。
一場無形的硝煙将在母女二人之間升起時,兩個安撫包上前,打斷了她們的對視。
許諾伸手将聞卿抱過來,看着妻子懷裡呆乎乎的滿崽,随口問道:“門關上,進來。柳滢呢?對了,我剛剛聽到對面巨大的關門聲,對面住人了?”
僵硬的抱着姜滿,聞郁跟在老婆身後,像機器人小尾巴一樣,按照老婆的指示一令一行,說得話卻十分言簡意赅:“她走了,對面是她家。”
“什麼?”
許諾腳頓住,抱着女兒震驚轉身:“她怎麼可能知道我們在這兒有房産?”
“可惡,她絕對又偷偷調查了!”
老婆生氣起來的模樣也可愛。
姜滿敏銳的察覺到,抱着自己的冷酷姨姨氣息柔和了許多。
“那要把她們送回去嗎?”走到炸毛的老婆身邊,聞郁貼心的出謀劃策:“她們不開門,我可以叫保镖們上來把門拆了。或者讓她們從樓頂索降,把聞卿她們放到她家陽台上。還有——”
她話沒說完,就被許諾捂住了嘴。
多少年了,或許是因為家庭環境影響,聞郁那種簡單粗暴的思想依舊是改不掉。
腦袋乓乓被老婆拍了兩下,聞郁老實閉嘴。
懷裡的幼崽不由瞪大眼睛:
妹妹的母親,可太刑了叭!許諾姨姨也太厲害了,竟然一下就“制服”了“超刑”姨姨!
姜滿默默在心中,為一朝制服在法律邊緣遊走姨姨的許諾姨姨鼓掌。
《崽觀日記》突擊直播的突然,等姜滿和聞卿都湊在一起喝完一瓶奶後,許多人才收到延遲的推廣信息而來。
【聽說滿崽成常駐了,真的假的?】
【滿崽——跟幹媽說再見!媽媽帶着你喜歡的炫彩小麻袋來啦!】
【等等(拿着麻袋猛刹車)現在是個什麼情況?怎麼滿崽在,卿崽家?】
【現在就娃娃親了?(bushi)】
屋裡每個角落,都被節目組裝上了攝像頭,能将幼崽的一舉一動,全方位、無死角地拍攝下來。
姜滿和得飽飽,打了個嗝。吃飽就開始犯困,一雙杏眼迷迷糊糊地,連人都沒看清,就沖來人伸着手讨要抱抱。
吃完奶要被媽媽抱着,放在肩頭拍奶嗝已經成為姜滿的習慣了。
鏡頭下,觀衆們看着面色冷峻、看起來就十分不近人情的聞郁,不禁屏氣凝神……
滿崽這麼可愛的崽,平心而論,換任何一個人來都沒人會拒絕。
但如果那人是聞郁的話————
【聞總不是知名的,不喜歡幼崽嗎?她不會拒絕滿崽吧……】
【補藥,補藥拒絕我們滿崽啊——雖然我也覺得,聞總會冷眼走過去(哽咽)】
直播間裡彈幕哀嚎着,房間裡聞郁冷着臉,沉默着看着伸着短粗胖手讨要抱抱的幼崽。
幼崽仰着的小臉肉乎乎粉撲撲的,眼睛已經迷蒙地快要睜不開了。
看起來,是比自己家那個,讓老婆受苦受累的那隻要可愛的多。
許久,幼崽已經伸胳膊伸得有點酸了,眼睛快要睜開時,在直播間觀衆們的提心吊膽下,聞郁彎腰,她彎腰将幼崽抱起來了!
許諾拿着兩張熱乎乎的帕子進來時,第一眼就看見自己讨厭幼崽的妻子,僵硬地抱着肉乎乎的幼崽拍奶嗝。
許諾忍不住露出一抹笑意,悄聲走過去,幫她調整動作,輕聲在她耳邊指導:“拍這裡。”
聞郁動作一僵,白皙的耳尖瞬間绯紅一片。
察覺到妻子又害羞了,許諾心照不宣地沒有拆穿,而是抱起小床上另一隻崽,抱着為她做示範。
比起有些孤僻的女兒,其實最令許諾頭疼的是女兒與妻子之間的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