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和‘殺戮’是不同的......*”】

千手蓮踩在一處還未幹透的泥土上，手裡拎着一段斷成兩截的繩結，不遠處還有幾張殘留的已經破損的帶有特殊花紋和記号的符紙，雖然穿的是雙不容易被‘積水’浸透的木屐，但他還是讨厭這種會弄濕足袋的環境，之所以站這位置則是因為洞穴内再無适合人類的落腳點。

峽谷盡頭曾被刻意隐藏的石窟内壁開滿了‘花’，以一個個肉塊為中心程輻射狀抽出的白色的‘瓣’，石鐘乳般交錯着。

連空氣也好似被凝固在‘花’最初綻放的時刻，令人幾欲作嘔的血腥味久久不散。

看完任務内容後，蓮就找到千手扉間确認了自己的推測。

‘是啊，如果真的隻是沒頭沒尾的惡鬼退治又怎麼會直接把任務派發給忍者，不錯，這次的目标實際也是忍者，不過是出于一些原因沒法明說罷了’，白發青年的說法多少帶着點對做事喜歡藏頭露尾的大名們的不滿，但該做的事他不會摻雜個人情緒。

‘屍骨脈的保有者放出了個不小的麻煩，是在他們這樣好戰的一族中也極為失控的家夥，即便如此竹取一族到底算是水之國的忍者，如今跑進火之國的邊境總不能放着不管，但兩國之間又剛進行了聯姻，為着同盟國的名聲更不好聲張，所以借之前解決詛咒一事把這項退治惡鬼的任務交給千手了’，雇主不在任務中說明具體目标和要求就像被告找律師辯護又不說實話，屬于是損人不利己。

‘不過收集情報終究是忍者任務的一部分，你讀完任務書已經有所判斷了吧’，于是千手蓮接下了這個任務并出發前往第一個‘案發現場’。

人們渴望力量，卻又在異常的力量出現時為之恐懼，這完全是本能的反應，隻是竹取一族的做法适得其反了。

想要通過封閉異常者的認知來封閉異常的力量，可造成的結果是異常的力量被增強了，就像神秘外洩則效果會被削弱，原本還是人類範疇的異常者因為被斷絕了與外界的聯系，反而成為了真正的鬼。

【“蓮，你是天生的殺人鬼，”蒼崎橙子這樣斷言，“像是人的溫柔與怨恨，無法隻靠自己的内在産生，如果沒有外部的刺激，‘心’就不肯運作，不懂得痛為何物就代表着冷漠，人格就會貧乏或者說難以成型，人格形成在成長過程中受到阻礙的人，将會長期面對毫無感動可言的自我，他們沒有作為人類理所當然的思維和興趣，常識對他們來說也不太适用，正常的溝通是做不到的*，這樣的案例我曾經見過，雖然是後天形成的，但你無疑是先天的，因為你本就沒有‘心’的存在。”】

“被你殺死的‘人’已經不能稱之為‘人’了，偏離了人類的死亡境界，隻是肉塊罷了，作為‘鬼’，沒有活下去的可能，你要殺多少竹取一族的人我沒有興趣，但看來就算你把他們殺光也不會停止自己毫無意義的行為，”沿着血肉與骨骼鋪就的軌道蓮找到了白色的殺人鬼。

“況且你的所作所為已經超出‘複仇’的範疇，進入火之國的途中還對素不相識甚至不是忍者的人出手了，這不是‘殺人’而是‘殺戮’，你已經沒救了。”蓮陳述着一直以來的事實。

白色的鬼無言，是已經不能理解人類的語言還是已經無法使用人類的語言了呢，他還是伫立在白骨堆砌的基座上。

兩側的崖壁上開始伸出無數森森的‘利齒’，像是一張要把獵物撕碎吞入腹中而即将合攏的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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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的時候，為了抵達位于火之國與水之國邊界上的小村莊宇智波月跟硝子還跨越了一小段海峽，途中二人順便探查了幾個先後爆發紅色瘟疫的村子并未發現什麼異狀。

宇智波月有些按耐不住，“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你覺紅色瘟疫跟他的死之間有什麼聯系。”

“我寫的屍檢報告你不是看過了嗎，基礎的推理和一點有端聯想。”硝子每次完成對途徑村莊的記錄就又繼續前進。

“所以才不明白啊，不過雖然不太明白具體是什麼，可這是性命攸關的行動吧，我有這樣的預感，”宇智波月把生死之事說得有些輕描淡寫，“但我現在的命是你給的，如果你不想說我也不會像一般執行任務那樣刨根問底，隻是真的很好奇啊。”

“别說得那麼誇張，我隻是進行了‘治療’，你要是真體會到生命的寶貴就想辦法好好活着，而不是把它用在給我添堵上。”硝子露出一個嫌棄的表情，‘如果每個被我治療過的人都能明白這點最基本的道理，早就打出Happy Ending了。”

宇智波月對硝子口中出現的的他從沒聽過也不甚理解的詞已經習以為常了，他隻能結合語境推測其大概含義，“現在也不晚吧，一次不行就兩次，兩次不行就三次，總會有成功的可能吧。”

硝子的動作停頓了一瞬，“你覺得他屍體上的傷口是什麼造成的。”

“某種通靈獸吧，總不可能是人...”

“因為人的犬齒沒有那麼發達，咬合力也沒有那麼強，但那隻是一般情況。”

“嗯...對？”

“屍體上的穿刺和貫穿傷，苦無不會造成規則的創口、千本又沒有那麼粗，忍者又不會用标槍當武器，如果是通靈獸，你覺得得是什麼樣的動物才能追上他的速度并且直接用撕咬攻擊。”

“...說不定是種未知的通靈獸呢，既然能殺得了他，對方也不會是等閑之輩吧。”

“籍籍無名的并非等閑之輩嗎，假設你說的都成立，那還有一個疑點，屍體的寫輪眼沒有被取走也沒有被破環，如果對方的能力真的強到在對手使用寫輪眼的情況下一個人也能取得勝利，為什麼不取走屍體上的寫輪眼，即便怕引來麻煩自己不用，黑市上總是有市場的，不然在任務之外殺一個宇智波豈不是得不償失，如果以對方的能力隻是險勝，在戰鬥過程中要應對宇智波的幻術就得先想辦法破壞宇智波的眼睛。”

宇智波月跟着硝子的邏輯逐漸察覺到問題的關鍵，隻是又不知從何說起。

“所以能确定的事實，要麼宇智波的眼睛對對方沒有價值，要麼對方可以免疫寫輪眼的幻術，要麼二者皆有，你覺得會是哪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