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怎麼會有...隻有死人才...”

夕陽西下，逢魔時刻，天邊的火燒雲像是飽浸鮮血的牙床。

他們已經來到此次行動的目的地，一具宛如蟬蛻般的空殼，名存實亡的村莊。

兩人在入口處站了一會，硝子做了一個手勢之後像是在感知什麼，而宇智波月則被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惡寒桎梏了腳步。

為什麼，僅僅因為此處差點成為自己的葬身之地嗎，不對，有哪裡不對。

宇智波月壓制住心底的疑惑和感覺，既然她選擇自己作為她的力量，那麼他一定會陪她走到最後。

硝子召喚出自己的忍貓，“薯條，你不要跟進來，在外面先找個地方躲起來，然後...”

“老大...”

“好了，我們進去吧。”硝子安排完就起身招呼宇智波月。

“嗯。”

這次兩人誰也沒提分頭行動，當他們來到村子中心時，天色暗了下來，昏黃的暖色調已經徹底褪去。

直到目前還跟之前探查過的村莊一樣，宇智波月看似自然的步伐中依舊沒有破綻可言。

拐角處，當他看清‘異物’為何，在大腦給出明确的答案前，宇智波月已經擋在了硝子與它之間。

黑暗之中，鮮紅的眼睛，不斷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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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輝交錯，蒼白的獠牙，持續生長。

【“你知道‘反轉沖動’嗎，蓮，”女人喝了一口杯子裡剛倒進去的咖啡，“因為體内有‘人外者’的血，所以具備超常的力量，但會陷入‘反轉沖動’，最後淪為非人的怪物。”】

千手蓮的突刺已經近在咫尺，怪物的撕咬對他來說還不能構成阻礙。

【“你體内就有人外的血統哦，不過沒什麼好驚訝的，畢竟在遙遠的過去祂們就與人類并行于大地上，隻是你的家族将其保持至今，嗯，你的母親的确是徹頭徹尾、完全的人類，但你知道類似某些基因缺陷導緻的疾病會隔代遺傳吧，你和你的祖父母是一樣的。”】

白色的鬼角、白色的甲殼、白色的尾巴，他從背後抽出脊椎制成的長劍亦或長鞭，揮出。

【“不過你真正的異常并不在此，你的祖父母早估計就意識到了吧，在你還沒出生的時候，就像關于玉藻前，不，那個國家的應該是‘妲己’，不是有這樣的傳說記載嗎，妲己能分辨孕婦肚子裡尚未出世的孩子的性别，于是當時的王就下令剖開她們的肚子查驗，結果完全一緻，是真是假，世界上類似的記錄還有許多，能得出的結論就是，祂們對胎兒的判斷能力遠在人類甚至胎兒的母親之上。”】

順着峽灣的的走向，他已經被逼退到海邊。

【“你雖有這樣的血統，卻沒有發生‘反轉沖動’的可能，要說原因，可以理解為...”蒼崎橙子點燃一根新的香煙，“你讀過‘綠野仙蹤’的故事嗎，稻草人、鐵皮人還有一隻獅子跟誤入這個國度的女主角一起旅行，稻草人希望擁有智慧的‘腦’、鐵皮人希望擁有感受愛的‘心’，獅子希望擁有與百獸之王匹配的勇氣...”】

高密度的骨骼沒有任何意義，他所作的事沒有任何意義，一切不過都是虛無的，不能理性思考的大腦、不能感受幸福的心靈，還有這跟人類構造不符的不知恐懼的本能為何物的容器...明明清楚自己時日無多，他這樣的‘異物’本就難以在這世上存在下去，連被磨損的機會都沒有就會消失...可是為什麼，為什麼事到如今...好不甘心、好不甘心，好不甘心！

好不甘心就這樣死去，即使知道她的旅程是自己無法抵達的終點，但...哪怕是虛度...想要虛度...可以虛度的話，就好了...

白刃連脊椎一起刺穿，他虛無的故事已經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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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到底...什麼情況啊？！”

宇智波月跟家入硝子好不容易來到岸邊，清晨的薄霧中，映入眼簾的是，猶如扭轉的巨大魚骨擱淺橫貫兩岸，原本架設的橋已經蕩然無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