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月不想對這位新任的水之國大名夫人發表什麼正面看法,但他也沒有否認硝子的話,隻是起身在桌子旁逡巡。
“這是什麼...還有畫圖...”宇智波月指着桌角一份整齊疊好的記錄問。
“屍檢報告。”
族内并不是沒有專門負責回和處理收屍體的人,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硝子好似想一出是一出的為所欲為。
而他們讓步的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這個族裡還有個更為所欲為的主。
宇智波斑默許硝子的行為,相對的他的條件和要求隻有一個,那就是拿出成果。
“好了,你過來看。”硝子招呼一旁不知道想了些什麼的宇智波月。
紅色瘟疫,從今年夏季爆發開始,持續至今沒人知道它的具體成因和患者的詳細死因,隻是人們認識到的時候,大家就已經把它稱作紅色瘟疫了。
沒人能從疾病爆發的村莊幸存,但是有傳聞稱疾病患者沒有傷口的屍體上還會滲出紅色的鮮血。
“你調查紅色瘟疫做什麼?”
的确,在這個天災人禍層出不窮的時代,沒有什麼死法是不罕見的,所以沒有什麼死法是罕見的。
瘟疫這種事,尤其還是這種至今沒有波及到任何忍族的瘟疫,畢竟忍者在進行高危任務的同時他們的身體素質也跟普通人不在一個層次,所以沒有主動處理的必要。
而那些本該關心民生的當權者,則因為紅色瘟疫從未在人口稠密的城中爆發過,也隻是把它當作一般的隻有貧民才會得的‘時疫’處理,也就是不處理。
就像每年冬天總會有許多的人凍斃家中,有時沒人處理的屍體能覆蓋住一整段道路,這要怎麼治,難不成指望那群貴族開倉放糧、分發木、碳,拿磚瓦去給這些人加固房屋嗎,開什麼玩笑,他們可是連自家山上的一根樹枝都不會讓貧民拾去,砍柴和捕獵就更不要提了。
“你不覺得奇怪嗎,它的傳播和擴散方式。”
“應該是接觸傳播吧...我當時就是因為傷口接觸了...”
“這種說法是不準确的,首先我們知道,關于這種疾病,之所以它的具體成因和患者的詳細死因成謎,就是因為沒有幸存者,想象一下,它在一個偏僻的較為封閉的不知名的村莊爆發,然後裡面沒有一個人能活着離開,那問題來了,如果跟你那時的情況一樣,是通過接觸、或者說血液接觸傳染,那麼,其它的村莊又是怎麼在這之後出現了患者的,”硝子喝了口水,“外界的人對裡面的事幾乎一無所知,等到大家發現整個村子都已經成了一座墳場。”
“那...或許是...”
“或許是不隻有一種傳播途徑,那問題又來了,”硝子把那兩份訂正補充過的地圖給宇智波月看,她用手指着上面标記的前後爆發紅色瘟疫的村莊,“這些村莊雖然都地處偏遠,但因為從事耕種一般都臨近河流以保證灌溉水源,如果是通過水源傳播,沒道理上遊的村莊爆發瘟疫,下遊的村莊卻沒事,而後反倒有處于河流源頭的村莊也被感染爆發瘟疫,風也是同理,沒道理處于上風向的村莊爆發瘟疫,下風向的卻沒事,如果是昆蟲之類的傳播也說不通,夏季也許還有可能,但現在已經到冬季了卻還在擴散......”
宇智波月感覺自己快被說暈了,或許是術業有專攻吧,但他依然試圖掙紮,“這些也都不絕對吧,或許那位給出的自己手上的統計記錄是真實的,但也都是滞後的報告了,說不定還有瞞報和漏報,好吧以她的手段來說可能性不大,但這畢竟不是那些貴族真正關心的,他們關心的隻有那些地方的稅收。”
“而且...”或許是涉及了自己未知的領域,宇智波月的語氣變得更加不确定起來,“根據你之前對我的治療,或許紅色瘟疫就是一種純粹的詛咒呢...”
“這點就是‘外行人’常有的誤區了,”硝子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要記住,詛咒是不會憑空産生的,或許這世上的确會産生一種叫做‘紅色瘟疫’的詛咒,但那隻會在紅色瘟疫這種‘疾病’爆發之後,人們得先認識到它的存在,詛咒才會産生,不過,相對的,那也就說明,世界上沒有在人類認知範圍之外的‘詛咒’。”
“你說這些數據并不絕對,這點是對的,所以你今晚回去準備一下,明天我們就去你之前被感染的村子裡實地調查,”硝子起身送客,“還有,我這次要調查的事情一直沒有變過,就是他的真正死因。”
第二天,在兩人出發的時候,宇智波月察覺背後有人在看着他們,回頭隻見一個幼年版的卷毛正站在原地。
那家夥的兒子,好像是叫鏡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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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反轉沖動*’嗎,蓮,”女人喝了一口杯子裡剛倒進去的咖啡,“因為體内有‘人外者’的血......”】
千手蓮立于枯霜的空谷腹地,将刀指向堆砌遺骸的‘白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