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下午,符九蕭都在琢磨鐘意庭的用意。
他想當面問個清楚,可鐘意庭中午就不見了人影,連晚飯都沒回來吃。
夜色漸深,符九蕭獨自站在院子的燈光下,心頭忽然掠過一絲不安。這感覺來得莫名,像是封印在體内的法器在示警。但自從知曉法器可能被操控後,他就拿不準這究竟是真實的預警,還是誤導。
等待整日無果,可法器的警示又令他難以置之不理。
躊躇再三,他還是決定尋求幫助。
“砰砰”兩聲,他叩響了智空大師的房門。
“請進。”
推門而入,隻見智空大師與許峰年正坐在屋裡看直播,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這次的事情。
“大師,能幫我算一卦嗎?”符九蕭在智空旁邊坐下。
智空擡頭看他:“符道友,想算什麼?”
“這次的事情,我會不會遇到危險?”符九蕭直截了當地問道,想讓智空大師幫忙驗證。
許峰年聽得一愣:“符老師,你是接到什麼特殊任務了嗎?怎麼會遇到危險?”
雖然昨天他很擔心,可兩天過去了,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他整個人也放松下來,隻當這次的事情很普通,沒有危險。
符九蕭心裡有些苦澀,他确實有個秘密任務,但想到任務的保密性,隻能搖頭否認:“沒有,我就是随口問問,以防萬一。”
許峰年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不過天師嘛,總是神神秘秘的,他也不好多問。
智空大師也注意到符九蕭的隐瞞,聯想到他一整天都不見人影,心裡大概明白了。八成又是鐘道友的安排。
“符道友,拿着這三枚銅錢,”他從袖中取出銅錢遞給他,“握在手裡,心裡默念你想問的事。”
符九蕭接過銅錢,在掌心輕輕晃動。他閉上眼睛,在心裡反複默念:“這次的事情會不會有危險?”
默念完畢,輕輕一抛,銅錢“叮當”一聲落在桌上。
智空大師仔細端詳卦象,卦象正常,沒有危險。但他隐隐約約感到符九蕭身份有些特殊,又認真推算了一遍,最後肯定地說:“放心,不會有危險。”
符九蕭這才松了口氣。
雖然封印的法器能察覺命運,但它也可能欺騙自己。不過轉念一想,法器為什麼要騙他呢?說不定之前的預警隻是他的錯覺。
他伸手去拿第三枚銅錢準備歸還,指尖剛碰到銅錢,突然愣住了。
“這……這枚銅錢怎麼裂開了?”
隻見完好無損的銅錢在他觸碰的瞬間,詭異地裂成兩半。切口平整得不可思議,就像被無形的刀刃精準劈開。
智空臉色驟變。這可不是普通銅錢,而是一位故友相贈,加上多年占蔔下來,早已沾染靈氣,說是件法器也不為過。
可偏偏這樣的銅錢從中裂開了,且看不出任何痕迹。
他心裡閃過一絲異樣,若不是被外力切口的,那麼還有另外一種可能……
他壓下心中的異樣,從懷裡取出一枚新的銅錢:“符道友,請用這個重新測算一次!”
符九蕭盯着那枚裂開的銅錢,莫名有種直覺,有的命運是不能被察覺的。
他小心翼翼地接過銅錢,再次握于掌心,心中默念同樣的問句。這一次,他抛銅錢的動作格外輕柔,銅錢輕輕落在桌面。
智空大師再次低頭查看卦象,卦象正常,沒有危險。
這一次,他并沒有讓符九蕭碰銅錢,而是自己将銅錢收起來。
就在他指尖觸碰到第三枚銅錢的刹那……
“咔嚓”一聲脆響,銅錢再次一分為二。
屋裡頓時陷入一片寂靜,空氣中仿佛多了一層無形的壓力。
智空深吸一口氣,聲音有些發緊:“看來……天意不允許我測算符道友的命數。”
許峰年心頭一跳,壓低聲音問:“大師,這話是什麼意思?”
符九蕭反而變得鎮定起來,果然是封印的法器在暗中作祟。即便被封印着,它依然能影響周圍的一切。
“大師,這是大兇之兆麼?”他故意問道,實則想試探智空大師能看到多少真相。
智空大師沒有立即回答,隻是沉默地看着符九蕭,眼神複雜而深沉,仿佛在思索着什麼。
片刻後,他雙手合十,長歎一口氣:“貧僧從未遇見過如此奇特之事。符道友,可否将你的生辰八字告訴我?”
這是要換種方式測算麼?正合我意。符九蕭點點頭,在手機上輸入自己的生辰八字遞了過去。
智空接過手機,隻看了一眼便閉上眼睛,手指在虛空中快速掐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