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一軟,整個人都跌坐在了地上,失魂落魄好似一瞬間都老了十歲,額角的白發都出來了。
白心悅的父親也是直接坐在了地上,兩眼無神。
下一刻,兩人傳來痛哭聲。
在周遭的群衆都是知道白心悅失蹤的事,剛失蹤那會兒他們還都幫着找,結果就是找了很久都沒有消息,一度懷疑是不是被拐走了。
而此時看着兩人的模樣,以及那剛剛被擡出去的裹屍袋,哪裡還不知道那裹屍袋裡的是誰,就是失蹤了七年的白心悅。
并且這個失蹤這麼久的人,居然是從王大勇家找出來的。
他們可都還記得王大勇之前忙前忙後幫忙找人的事,此時再想,那都是恨的牙癢癢。
“那個王大勇真是造孽哦,我還以為他是轉性了,結果他就是那個殺人犯,真是造孽!”
“天殺的,這讓白家兩夫妻怎麼活,他們都快把王大勇當成自己孩子對待了,結果現在知道自己女兒就是讓這個人給殺得,真的是造孽。”
“畜生!”
義憤填膺的聲音此起彼伏,還有幾名婦人上去勸說,可那哭聲卻是如何都止不住。
隊長看的心裡很不好受,出聲安慰了兩句然後給謝雲飛那邊打電話,沙啞着嗓音出聲,“謝隊,人找到了,不出意外就是昨天和你說的那個小姑娘,我們在她的屍體上找到了一個手镯,她父母認了,就是她,屍體就埋在犯罪嫌疑人那個床下的水泥闆裡。”
說到這,他的聲音又哽咽了,“謝隊你不知道,那小姑娘被那個犯罪嫌疑人用保鮮膜裹着,就塞在裡面,我都看不下去。”說着還抹了抹眼淚。
謝雲飛畢竟辦了這麼多年的案子了,他一說也能想象出來了,知道當時那模樣該是什麼樣。
他看向林時,“人找到了,在屍體上找到了一個手镯,她父母認得就是被害人的,大概可以确定就是93年失蹤的白心悅,人找到的時候是被犯罪嫌疑人用保鮮膜裹着封在水泥闆裡。”
說着,他拿着手機的手都跟着握緊了,好像是要将手機給捏碎一般。
林時緩緩呼出一口氣,沒有說話隻是點頭應了一聲。
片刻後,他才看向謝雲飛,道:“等泉城那邊把被害人的東西都挖出來後通知一下失蹤案的親屬們,看能不能認一下。”
“好。”謝雲飛點頭,将林時的意思告訴了泉城公安局那邊。
*
2000.3.15,早上9:03。
泉城挖出來的東西已經鋪了大半個院子,技術科在一步步取證,而為了快速辨認,一批民警将拍攝好的照片直接傳送給幾個市。
很快失蹤案的親屬紛紛趕往派出所進行辨認,那一會兒派出所内哭聲一片。
确認的名單也在快速往林時的手上送,找到的衣物差不多有六十幾人,而确認的差不多有四十多人,也就是還有二十多人無法被确認。
甚至失蹤名單也沒有他們,也許是家人還不知道她們已經失蹤。
桌上厚厚的名單,還擺了不少的照片,滿院子的衣服,一件件數不勝數,以及還有從水泥闆下挖出來的屍體。
林時一份份看着,其中有一份是除去白心悅後兩年内的第一起失蹤案,被害人叫丁萱。
年齡22,是一名美術老師,失蹤那天穿着一條白色的碎花小裙,失蹤時間是95年的4月,正是王大勇和戴惠芬認識的那一年,恐怕這是兩人合作後的第一起案子,也是王大勇殺得第二個人。
同時外邊又傳來聲音,石隊長跑了進來,手裡是幾份報告。
他到林時跟前,“林隊,昨天找到的那幾具屍體DNA鑒定都出了,這也是為了加急,昨天先送了一批過去,早上又送了一批過去,加急找出來的。”
林時放下手上的接過石隊長遞來的,看了看發現其中三人是當時找出來的失蹤案名單上的,其餘五人都沒有在東彙區的失蹤案名單上屬于無名屍。
而這五人中又有一人的DNA是可以和王大勇那把刀上以及車子上的NDA比對上的,這個人也是早上對比刀上那十個名單中唯一一個沒有失蹤名單的人。
連續兩次出現,他指着這份數據,“這個的,是哪一具屍體?”
石隊長看了一眼,道:“是那具還沒有完全腐爛的屍體。”
林時立刻想起來了,從這似乎看出了一點,王大勇在一年前的屍體被發現後有一段時間沒有殺人,等再次開始殺人是在警方一直沒有找到他的情況,而那個時候他的殺人手段也有了升級。
但還沒有完全升級,所以99年6月那名失蹤案的血迹沒有在刀上,真正開始升級應該是六月之後。
也就是99年6月後到2000年的3月,犯罪嫌疑人應該是殺了十個人,三人已經确定了身份,另外六人也都在失蹤者名單上看到了,現在從99年6月到00年3月殺害的十人中,也就剩下這一名是沒有确定名單的。
想了想,他對着謝雲飛出聲,“把這份名單單獨拿出來,送一份樣本到泉城,看他們能否在沒有确定的那些衣物上提取到可用的DNA,然後與這份樣本做一下比對,找一下是哪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