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隊老師清點完人數後，迅速把所有人按照站位分成三組，莫珂不出意外的跟段緒甯分到了一組。

郊區風景宜人，不遠處的小山郁郁蔥蔥，枝繁葉茂，夏季特有的蟬鳴鳥叫隐匿在其間。

段緒甯嘴裡的薄荷糖餘味漸漸淡去，人好受不少。

他腳邊有個圓頭圓腦的影子，還不停動來動去。段緒甯擡起頭，果然看見莫珂站在隔壁小樹下，偶爾會有遮不住的影子冒出來。

段緒甯的目光隻在莫珂身上停留一秒，移開轉而看向遠處，青綠的草木如同能透過眼底，看得很舒服。

段緒甯出神的片刻，距離兩步遠處忽然站了個人，恰好遮擋住他所有的視野。

段緒甯一瞬間以為是莫珂，又想到莫珂好像穿的不是黑衣服。

“哥。”那人忽然出聲。

段緒甯一怔，随即掀起眼皮，逐漸看清那人的長相。

他雖然沒有說話，但從起身離開的肢體語言上看，不存在一絲與對方聊天的打算。

那人見狀開口：“上周六你沒來，我和爸等了好久。”

段緒甯停住腳步，轉頭壓低聲音：“邱雲飛，這是你的事，與我無關。”

邱雲飛并不意外段緒甯的疏離，雖然他們是親兄弟，但從小就沒怎麼接觸過，接觸的那幾次還都鬧得不愉快。

他剛想再說點什麼。

門口大巴車廂打開，季元傑招呼：“不暈車的來幫忙，這些東西都要搬進去，跟着程老師放到一樓小房間裡。”

衆人聞聲而動，段緒甯也轉身一言不發地離開，任誰也看不出他和邱雲飛的關系。

段緒甯走到季元傑旁邊，一次性搬起幾箱八寶粥，還沒走出兩步，就被一旁的莫珂攔個正着。

莫珂自告奮勇：“段學長，我來吧，我不暈車，我能搬。”

暈車的大部分人都還在旁邊坐着呢，隻有段緒甯，莫珂看見他跟一個男的說完話就過來搬東西。

莫珂手上的動作被段緒甯不着痕迹避開。

段緒甯看了他一眼：“那邊還有。”

“你去休息吧，”莫珂不知哪裡來的勇氣，又往段緒甯手心裡塞了一顆薄荷糖，張開雙手托住八寶粥紙箱，“我力氣很大的，而且這麼多人，很快就能搬完。”

八寶粥看着不大，重量那可是實打實的，更何況段緒甯一次性搬了好幾箱。

莫珂用力往上托了一把，試圖讓箱子離開段緒甯的手，結果沒托起來。

他尴尬地咳了兩聲，再次用力。

這回莫珂使出了吃奶的力氣，總算是把箱子接過來了。

莫珂憋着氣對段緒甯點點頭，意思是看我力氣夠大吧，你上一邊休息去就行。

走出兩步，莫珂原地踉跄了一下。

段緒甯：“……”

莫珂還沒走多遠，忽然一雙手從天而降，毫不費力地把東西從他手上拿走了。

莫珂呆呆站在原地，看段緒甯逐漸走遠：“……”

表現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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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珂所在的組被分到室外打掃工作，他拿着掃把，跟其他人一起打掃灰塵、雜草和落葉。

他默不作聲跟在段緒甯後面，對方打掃哪個區域，他就跟着掃哪個區域，打掃得賣力又認真。

幾次下來，不要說段緒甯，就連季元傑都發現了。

季元傑杵着掃把，抹了把額頭的汗水：“你不是之前義賣活動上那個……莫珂對吧？”

提起義賣莫珂就尴尬，他小幅度點點頭。

“我就說嘛，”季元傑上前兩步，“怎麼，你跟着緒甯幹這麼賣力，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賠罪來了。他沒那麼小氣啦，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别太放在心上。”

“……不會，我知道段學長不是那樣的人。”

“哈哈哈，”季元傑忽然來了興緻，“不是那樣的人？那在學弟眼裡他是什麼樣的人？”

“……”莫珂偏頭看了眼段緒甯，對方一直背對着他們，看距離大概沒聽到他們的對話，于是清清嗓子，帶着被抓包的心虛說，“善良……”

段緒甯往二人方向瞥了一眼，沒有說什麼。

“善良？”季元傑詫異聽到的答案，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聽見莫珂再次開口。

“——但是嘴硬。”

“……噗！哈哈哈哈哈！”季元傑瞬間破功，狂笑不止，大聲蛐蛐，“笑死我了，哈哈哈哈。我們小聲點，這話可千萬不能讓他聽見，我跟你說，他不僅嘴硬還會記仇呢！”

莫珂偷偷瞥了眼段緒甯：“可你剛還說他沒那麼小氣……”

“哎呀，一碼歸一碼嘛。”

不遠處看似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段緒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