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小提示,找不到路的話,不妨問問你聰明的朋友。”
文字以浮雕的形式被鑲嵌在了道路盡端的展示牆上,一束專門為它設計的燈光投向這裡,被牆壁粗糙的表面漫反射暈開,讓這段話看起來顯盡溫柔。每一個來到麗茲博物館的客人都會走這段必經之路,然後到達這個盡端,看到粗糙展牆上的文字。每個人都對它有着不同的的想象。有人認為這是館長留下的謎題,像是每一個古老船長那樣;有人對此渾不在意,認為這是一個簡單的商業設計;也有人在認為這句話給予了自己溫和的啟迪。有人這裡尋回自己的友誼,或者見證自己的愛情。它看起來像是麗茲博物館留給每位客人的歡迎詞,它對每個人都适用,也在這見證了許多故事,雖然沒有人真的擁有“尖尖耳朵”,但在這的每個人都是“尖尖耳朵”。
“看起來是館長給自己老友的留言。她堅持讓我們每一代代理人都将這句話傳下來,于是這一代的代理人就把它直接安裝在了牆上,希望那位真正的‘尖尖耳朵’來到這的時候不要錯過。我想這一定是一段珍貴的友誼。”昂頓介紹着,轉過頭看向他唯二的客人。
“嗯,是的。一定是很珍貴的友誼。”希達低着頭回應。
她的項鍊在顫抖。
在幸運廣場和人類史書裡被扭曲的雅西法爾,終于在這裡被窺見了一點真實的影子。
“嗯,這裡有館長辦公室什麼的嗎?”希達問道。
“哦,這是沒有的,因為我們的館長,你知道的,神秘人,有辦公室就不神秘了。我們隻有代理人辦公室,不過不巧她今天不在。”昂頓回答。
“那真可惜,我蠻想和這位館長聊一聊的,感覺我們會很聊得來。”希達笑着說。
“那您一定是一位尖尖耳朵,文爾利特小姐。”昂頓露出模式化的笑容,這應該是麗茲博物館的标準廣告詞。
虛假的尖尖耳朵小姐和真正的尖尖耳朵小姐,還有遮住半張臉的兜帽男在被接待員帶領着走完觀展流程之後明确表示想再在館裡四處逛逛,也許會耗費很多時間就不麻煩昂頓先生陪同了。
昂頓愉快地接下了這份善解人意。
博物館裡隻剩下希達和萊斯,還有石頭裡的拉法。
萊斯摘下兜帽,甩了甩他被壓了很久的耳鳍,說:“這看起來像是對現在的我們說的話。”
“是的。”希達點頭,“可能有不少人都這麼覺得。不過‘再次’踏入這裡的尖尖耳朵應該隻有一位。”手撫摸上了那片粗糙的牆壁。她從牆的這頭走到那頭,一路摸一摸按一按,“沒有機關,沒有暗門,看起來真的沒有館長辦公室。可我們要到哪裡去找雅西法爾,她說她就在這裡。”
希達思索着:“難道是隻有拉法可以去,有形體的生物到不了的地方?”
“那不存在。”萊斯否認道,“不存在那種地方。”
希達低下頭對着自己的項鍊:“拉法,你覺得我們倆誰比較聰明,看起來更像是你的聰明朋友。”
“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我們倆都很笨。至少我很笨,我是個不學無術的神明。”拉法悶悶的聲音傳來。她記憶中雅西法爾的确是這樣的一個人,說話俏皮,說話總是不言明,她享受别人為她的話略微思考的樣子,這一點有時候有點像希達。
“也許你是聰明朋友呢,希達。你們倆有點像的。”拉法說。
“你是說雅西法爾在自誇?”希達回應,她還在牆上比比畫畫,插科打诨也許會讓她的腦子轉得快一點。
沒有機關的話她隻能嘗試自己的老本行,還原一下這座博物館的原型,運氣好的話也許這也是像黃金圖書館一樣的魔法陣呢?
不過很可惜,麗茲博物館就是麗茲博物館。
沒有機關、沒有隐藏房間,隻有一段話。哦對還有昂頓在門口提醒他們要閉館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