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白禦卿真的不舉了,他此時就是在借着男寵的身份挑釁他——想到自己差點失去的功能,白禦卿漠然垂眸,一腳把他踹在床鋪上。
“唔——”
陸煜行胸口的繃帶滲出的血更多了,卻撐起身體,輕笑一聲。
又見居高臨下的公子把金瘡藥扔在他身上,如玉的俊美清冷面容愈發冷凝,“賞給你的,賤狗,狗叫聲不錯。”
白禦卿轉身離去。
就在他推開門的一瞬間,陸煜行看着他的背影,突然笑得餍足,犬齒泛着寒光,突然開口道,“公子明日何時來?”
“……罪奴把地龍燒暖些。”
白禦卿的腳步一頓,捏着門栓的指尖泛白,冷笑道,“你哪裡來得膽子讓主子親自來?賤狗。”
他摔門而出,眉尖蹙着。
總感覺被狠狠挑釁了。
系統也說,[總感覺被狠狠調戲了。]
白禦卿:用錯詞了,蠢貨。
他瞥眸看向在門口候着的墨玉,淡聲道,“明日再給他安排點活,讓他沒力氣再狗叫。”
“……是。”
再也不想看見龍傲天那張臭臉了。
白禦卿回到自己暖烘烘的屋子,感受着溫熱的地龍暖氣,舒緩了眉宇的惱色,墨玉為他褪下大氅,指尖的僵硬也緩解了許多。
侍女又遞過來鎏金暖爐,白禦卿接過來,舒服的呼了一口氣。
還是屋子裡舒服。
剛要褪下衣物就寝,他看着空蕩蕩的腰間,微微頓了頓——應好的玉佩丢了。
……算了,不是什麼重要東西,改天賠他一塊便是。
——
第二天的曦光透過窗戶,隔絕了風雪的吹徹。
一夜無夢。
白禦卿恍惚朦胧睜開眸子,瞳孔恍惚聚焦,随後怔然看着屋檐上的人影。
屋檐上的黑衣少年蹲着,頓了頓,垂眸看着白禦卿。
四目相對,沉默片刻。
“……滾下來!”
陸煜行翻身而下,翻飛的黑色衣擺随着幹淨利落的動作透出皂角的清香,少年罪奴恭敬跪在一身裡衣的白禦卿面前,又遞上玉狐裘和玉佩。
他擡眸看着白禦卿,道,“昨日公子落下了玉佩,前幾日的狐裘也洗幹淨了。”
白禦卿的單薄裡衣因為急切的起身而松松垮垮露出半個胸膛,冷白如玉又細膩,但是面上的表情卻黑沉惱火,頭一陣發痛。
他怎麼進來的?!
處于青年和少年交彙之處的公子身長玉立,肩寬腰窄的身材被單薄的裡衣勾勒,一把細腰長腿,此時光着冷白到腳,踩在溫熱的地闆上。
陸煜行擡眸看着。
“你怎麼進來的?”
“……翻屋檐。”陸煜行依舊舉着手上洗的幹幹淨淨的玉狐裘,還有玉佩,墨黑的眸子看了一眼門口,“公子的侍衛不讓罪奴進來,所以翻屋檐進來了。”
“好,好好……”
白禦卿扯了扯唇角,漂亮俊美的臉黑得吓人,他氣得道了好幾句“好”,修長的指尖捂着抽痛的額角,三千墨發及臀,眸色愈發冷凝。
有什麼比一大早看見龍傲天這張臭臉更難受的事情?
……以下犯上,桀骜不馴,竟然敢直接進主子屋子。
看來是沒被侮辱夠。
他剛要喊墨玉把這個膽大包天的東西趕出去,陸煜行卻擡起手。
凍瘡和傷口少了許多的手初具修長,潔白細膩的玉佩在他的手心,襯得愈發剔透。
“公子的侍衛說,您不要玉狐裘了。”
“……玉佩您也不要了嗎?”
他擡頭,墨黑的碎發襯着俊朗的面容,眸尾微垂,頗帶着些乖巧。
“不要了!滾出去!”白禦卿看着陸煜行那張冷峻,眸尾卻微垂顯得無辜的俊臉,氣得嗤笑一聲,一腳踩住他的手。
他定然知道自己在幹什麼,自己有多膽大包天。
足尖狠狠研磨着他手心的玉佩和手指,起床氣之下白禦卿的神色愈發晦暗凝重,嗓音冷漠沙啞,“陸煜行,你是不是覺得小爺脾氣很好?”
陸煜行感受着手被他光潔的腳踩在地下使勁研磨的疼痛。
足尖冷白,夾雜着地龍的暖,疼痛從手心傳遞,酥酥麻麻到胸膛。
他微微垂眸,纖長宛若鴉羽的睫毛遮住晦暗的瞳孔,怔然感受着升騰的灼燙。
……又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