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白禦卿回去的時候,天色已然暗下來。
他将應好給的玉佩随意挂在腰間,調整了一下表情,随後趾高氣揚地冒着狂風一腳踹開陸煜行柴房的門——
“啪!”
屋中穿着玄色裡衣準備就寝的陸煜行一頓,怔然看向門口。
好冷。
白禦卿一雙冷白修長的手凍得略微發紅,抿了抿唇,撐起居高臨下的冷漠神态。
屋外狂風吹拂,雖說屋中有地龍,但溫度也并不高——不如他暖烘烘的寝屋。
可惡,好想回去鑽被窩睡覺。
少年發色墨黑,披在肩膀上,碎發遮住深邃俊朗的眉眼,松垮的裡衣露出胸膛被包紮得整齊的繃帶,一張俊朗的面容略微怔然,黝黑深邃的眸子直直盯着白禦卿。
他看起來似是要就寝,玄黑的裡衣松垮露着精緻的鎖骨。
燭火搖曳着,投在他高挺的鼻梁上,打下一層略帶着寒氣的影,寒狹漂亮的冷眸微微閃爍,随後起身,跪下,嗓音低啞。
“罪奴見過公子。”
白禦卿緩步走到他面前,垂眸看着身下溫馴跪着的少年罪奴,猛然想到了系統的話——
[龍傲天此時又饑又餓,鞭傷流血化膿,慘不忍睹!]
……這不是好得很嗎?!
[可能是後宮一号照顧的好吧……]系統頓了頓,小聲道,[也可能是宿主抽得太輕了。]
居高臨下的公子唇角略微扯起,大抵是冒着寒風還要來陸煜行屋中進行侮辱任務,此時看陸煜行整整齊齊,絲毫沒有落魄狼狽的模樣,心情也微妙地不爽起來。
繡金銀絲的玉靴猛然踩在他的肩膀上,少年罪奴悶哼一聲,低垂下頭,脊背恭順彎下。
白禦卿指尖把玩着金瘡藥的玉瓶,嗓音夾雜着一絲輕蔑的笑意,足尖的力氣愈發加重,“小爺來看看你,傷口還疼嗎?”
陸煜行聽了他的話,略微頓了一下,猛然擡頭看他。
那雙寒狹深邃的眸子,此時聽了他輕蔑的話語,應是會閃過一絲戾色,可如今卻閃着莫名的晦暗情緒,輕聲道,“……疼。”
他還以為以龍傲天的倔強性子,會說不疼呢。
白禦卿隻微微挑眉驚訝一瞬,随後嗤笑,足尖挑起他的下巴,侮辱又惡劣地踩在他的喉結上,“疼就對了,小爺疼你,你就得這麼受着。”
“你知道你是小爺的什麼嗎?”
陸煜行抿了抿唇,感受着挑着自己下巴又踩着喉結的足尖,喉結滾動,呼吸壓抑一瞬,略微啞然低聲回答,“……狗。”
嘶……今天怎麼這麼上道?
[可能被您抽怕了。]系統沉思道。
指尖的金瘡藥玉瓶滲着他的體溫,此時也溫暖起來,白禦卿松開腳,又在他松了一口氣的時候猛然踩在卑微罪奴的胸膛上,壓到了他的鞭傷。
那鞭傷縱橫交錯,此時被踩着施力,透過繃帶略微滲出血,陸煜行悶哼一聲,擡眸便看到了那猛然被如玉公子放到面前的金瘡藥。
“你這一身狗都不會啃的爛肉,小爺心善,專門來一趟給你送金瘡藥……”公子的唇角勾起惡劣又薄冷的笑意,“學兩聲狗叫,求求小爺,就給你。”
陸煜行停頓了許久,眸中翻滾着不知名的情緒。
就在白禦卿以為他在内心已經給他五馬分屍立誓複仇的的時候,才啞然輕聲問,“公子喜歡這樣嗎?”
“……那是自然。”
“那公子再踩重一點。”陸煜行伸出手扼住他踩在他胸膛上的腳腕,跪着擡眸看他,力度加深,又微微湊過來,呼吸撲在他的大腿上——
!
“你……”
白禦卿有些站不穩,那腳腕扼着的力度極大,近乎拉着他往下踩,少年唇角扯出一抹笑意,結痂的傷口又滲出血。
鼻腔萦繞着若有若無的腥甜血味,他笑着低聲道,“公子力度不穩,應是這樣。”
“……汪。”
随着那聲極為輕的“汪”聲,陸煜行的呼吸卻愈發粗重,撲在他的大腿上,眸色晦暗盯着他的下半身。
白禦卿被他那聲夾雜着笑意的“汪”弄得渾身顫抖一瞬,又在怔然之下拼命穩住呼吸,喉結上下滑動。
好鈣啊,别拉我腳……
又見陸煜行的視線不經意看過他的下半身,白禦卿頓了頓,眯着眸子,此時也明白過來——
這委曲求全的死小子是在試探他是不是真的不舉了!
他唇角扯出一抹冷笑,又想到了不舉之仇,此時陸煜行的呼吸還撲在他的大腿上,極其暧昧又溫馴。
雖然他現在被系統治好了,但……他又不是真gay,怎麼會對男人硬起來?!
陸煜行不着痕迹看了一會兒發現沒反應,唇角又微微扯了扯,擡眸啞聲問他,“罪奴的傷已然大好,公子今日來隻是送藥……不是來寵幸罪奴的嗎?”
他的尾音上調,帶着一絲不着痕迹的挑釁和勾引。
燭火映着他的眸子,灼灼又晦暗。
白禦卿卻加大了踩在他胸膛上的力度,額角抽搐,居高臨下研磨着他的傷口,感受着陸煜行胸膛的呼吸因為疼痛顫亂,冷笑問。
“……你就這麼饑渴?賤狗。”
那聲輕蔑的“賤狗”落下,陸煜行猛然低頭一顫。
他片刻之後才壓低了呼吸,嗓音愈發幹啞,“罪奴是公子的男寵,該伺候公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