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憂,這枚魂晶你拿着。”
無憂立馬回神,站起身,委婉的拒絕道:“塔長,感謝您的厚愛,但這太貴重了,我一個黃級下等向導,又沒對塔做過貢獻,這枚魂晶我不能拿。”
這是什麼燙手山芋。
她隻是一個鹹魚啊。
無憂揚起标志性的微笑,奈何手沒抽動,一直被男子寬厚的手掌托着,掌心是魂晶,再往上,是對方另一隻手。
此時,這隻手隔着魂晶壓下來,五指舒張,松松垮垮地插在她的指縫,更有錯覺讓她認為還有往下的趨勢。
手上的肌膚相貼,同樣都是白色,無憂卻覺得他的要比她白上更多,傳遞過來的膚感溫膩,像極了書上所說的膚若凝脂,摸起來讓人愛不釋手。
但這樣一看就是養尊處優養出來的肌膚,指腹依然有着前者不可以養出來的厚繭,碰在她那處時,粗糙得剛剛好。
不對……她在想什麼啊,自從覺醒了治愈能力,身體真是越來越奇怪了。
無憂甩了甩腦袋,再次肅着小臉,看向一直含笑注視着自己的上司,對裡面的鼓勵避而不見。
“塔長,請您收回去。”她鄭重地彎下腰。
君枕弦笑而不語,隻是抽出一隻手,把下屬再度按回自己的座椅,無憂見手的桎梏消失了大半,忙不疊使勁,不料對方預知那般。
托着她手背的大手,一改先前的安分,由下至上強勢地分開她的指縫,不合尺寸也沒關系。
他隻牢牢把五指插進去,帶着她包裹住那枚魂晶,最後讓大上兩圈不止的指骨,并排艮入少女溫熱柔軟的指窩。
附着厚繭的指腹,就這樣慢條斯理地摩挲着她脈絡上一條條青色的小血管。
掀起陣陣如羽毛掃過那般的瘙癢。
“小憂,你不該把自己擺在末位,你能給白塔帶來的價值,是旁人所不能比的。”
男子眼尾壓出一道溫淺的弧度,注視她的目光,如一條粉紅色的鎖鍊,溫柔又不容拒絕地鎖住她的眼睛。
無憂咬了咬唇,無法躲避,隻能随他願,睜着水濛濛的杏眸,陷在這片璀璨的星海。
“塔長,雖然我很想回應您的期待,但我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很抱歉,讓您失望了。”
“不對,小憂你說的不對。”君枕弦失笑,搖了搖頭,面簾上的珠寶碰在一起發出悅耳的脆聲,折射出的光芒,襯得他容色越發柔潤奪目,遙不可及。
他卻用動作,拉進了二人的距離。
溫潤的手指撩起她一绺額發,輕柔地将它擱在耳後,無憂還沒回神,就聽見他問:“小憂,你知道自己的能力是什麼嗎?”
“你很特别。”他意味深長的道。
典型的pua來了。
無憂立刻警醒,垂下腦袋,失魂落魄地道:“塔長,您不用安慰我了,我知道自己的實力。”
君枕弦摩挲着少女掌心的軟肉:“你的治愈能力,可以不遵循等級的限制,跨級治療所有哨兵,進入他們的識海不會受到任何的阻礙。”
無憂如雷當劈。
她說怎麼都來找她,不過白塔是怎麼知道她有這個能力的。
君枕弦沒漏看少女一閃而過的警惕,耐心地解釋道:“白塔有一對一的哨兵身體狀況記錄石,你幫狗崽子治療後,效果會在上面顯示。”
“不過由于你現在的等級比較低,對于天級哨兵來說,還是收效甚微。”
那就好,無憂悄悄松了一口氣,下刻,她卻僵在原地,隻聽他繼續道:“但據觀察,你身上的氣味、體·液和血肉,換而言之你的一切都有治療的效果。”
這不是變唐僧了嗎,無憂心如死灰,不信邪求證:“塔長,您确定……結果準确嗎?”
“小憂,你應當知道,”君枕弦話音一頓,繼續道:“塔的檢查從來沒有出錯過。”
起初他也感到驚疑,直到少女出現的那一刻,原來凡世之中,真有這樣一個特殊的……
小倒黴蛋。
君枕弦輕笑了一聲,無憂縮了縮耳朵,愈發覺得渾身不自在,她居然在對方眼裡看出一種憐愛,莫名的慈祥起來,一個陌生的詞彙漸漸出現在她的腦海。
無憂瞳孔微縮。
見鬼了,她竟然覺得對方像父親。
肯定是因為剛剛那個藍色哨兵說的話,無憂連忙低下頭,躲避的同時,又有點疑惑,不是說慈母嚴父嗎,怎麼到他這,還反過來。
對于小兔子的閃躲,君枕弦隻是一笑而過,嗓音像是清風掠過水面,慢慢地把身下的話說完。
“你對于哨兵來說,擁有緻命的吸引力,野獸一旦嘗過肉味,可是會想盡辦法把獵物拖回巢穴,近乎病态的占有,當然——”他端詳着少女的表情變化。
“你也可以選擇将自己這份特殊變成秘密,隐藏起來。但小憂你要知道,隻要這個世界一天還有畸變種,還有哨向之分,這份秘密,就不可能沉在水底。”
君枕弦擡起兩人相握的手,“這枚魂晶,可以輔助你馴化那些躲不掉的野獸,它能保護你。”
無憂睫毛微顫,晶體貼在肌膚的冰冷,慢慢融化在交混的體溫之中,溫暖得讓她心悸。
“塔長,需要我做什麼?”她沒想多久,正面回應對方的話。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更沒有免費的午餐,她懂得這個道理。
君枕弦一頓,無憂似乎在他的眼眸裡看到了錯愕,它一閃而過,快到她以為是錯覺。
“赤華有魇鬼出沒,塔需要派出哨兵小隊前去消滅,魇鬼雖為青級畸變種,但極其擅長造夢,以夢殺人,為了減少傷亡,我需要一位治愈系向導的陪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