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這樣的情況實在太過于駭人,以至于沈輕輕是被吓醒的,她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不停地使勁喘着氣。是做夢,做夢嗎?她竟然夢到被人槍殺?
然後下一刻,卻有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就是剛才沈輕輕才聽到過的,“隊長,你醒了?是做了什麼噩夢嗎?”
沈輕輕循着聲音蓦地轉過頭去,接着瞳孔一陣緊縮。噩夢,她确實是做了噩夢,如果不是,她怎麼會在醒了之後,又再次看到剛才那個叫人殺了她的醫生呢?
像是誤會了什麼,那醫生竟朝沈輕輕安撫的笑了笑,“别緊張,隊長,你隻是在之前的意外中腦部受了點傷。我保證,不是很嚴重。”
沈輕輕根本不想理他,她近乎茫然的轉動着頭部,打量着病房裡的一切。這隻是一個普通病房,普通到除了她現在坐着的病床外,隻有一些不明用途的醫療儀器。
“隊長,隊長。”醫生的喊聲再次傳入耳中,沈輕輕微微的抖了抖,下意識望了過去,這是剛被殺死的人的正常反應,驚駭到極點的正常反應。
對上沈輕輕看過來的視線,醫生皺了皺眉,“你在害怕嗎?”他不應該是這樣的反應,難道實驗又失敗了嗎?
“不,”在驚吓過度的那一刻,沈輕輕無師自通了察言觀色,她總覺得對方覺得她不該害怕,“隻是還沒睡醒而已。”
雖然沒有松開緊皺的眉頭,醫生還是點了點頭,“那你現在清醒了嗎?清醒的話,你能回答我們幾個問題,讓我們看看你的恢複情況嗎?”
“當然。”沈輕輕答了之後就後悔了,他們又要問她問題,不會又是那些問題吧?她真不知道自己現在應該叫什麼啊,反正肯定不是沈輕輕!
果然,沈輕輕的不詳預感成真,那美豔的護士小姐在對着沈輕輕再次笑了笑之後,又重複了那個問題,“隊長,你的名字是?”
“呃……”沈輕輕緊張地連全身肌肉都緊繃了起來,但她仍舊不知道她現在應該答什麼名字才是正确答案。于是再繼續的幾個問題後,沈輕輕再次聽到了那個惡魔的低語聲:銷毀。
“隊長,你醒了嗎?”在不知道聽到這句話幾次之後,沈輕輕撐着身體從病床上坐了起來。不管現在是什麼情況,這樣下去絕對不行,她得想想辦法,哪怕是賭一把。
于是在再次聽到那個關于名字的問題之後,沈輕輕想都沒想的答道,“史蒂夫.羅傑斯。”
她準備把所有知道的能被稱呼為隊長的人的名字全部溜上一遍,雖然她總共也想不起幾個。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之前沈輕輕倒黴太過,總算時來運轉。在她答出這個名字之後,護士小姐的聲音似乎更甜了些,真誠的甜,“那你的出生年月是?”
甚至來不及慶祝自己第一次回答就找到了正确答案,沈輕輕又卡殼了。誰他媽知道美國隊長的出生年月,誰他媽知道!
就算是漫威的死忠粉,又有幾個能記得美國隊長的出生年月啊,更何況是她這種隻随便随大流看看電影電視什麼的人。
也沒什麼好說的,沈輕輕的沒有答案再次被視為記憶移植失敗,沒有得到她回答的秃頭醫生冷冷地宣布,“實驗體十一号記憶移植失敗,實驗失敗,實驗體十一号銷毀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