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來來回回的槍殺之後,沈輕輕從開始的茫然恐懼,到後來的漸漸升起怒意,到這一次又重頭開始的時候,她直接氣瘋了。
誰這樣一次次被人搶殺會毫不生氣的,她不知道别人行不行,反正她是不行。
于是在睜開眼睛看清楚周遭環境的瞬間,沈輕輕就從床上一躍而起,直接撲向床邊的醫生。媽的,就算她死也要拉個墊背的!
然而醫生的反應比沈輕輕想象的還要迅速,幾乎就在她撲過去的瞬間,他變魔術似的從白大褂口袋裡掏出一把冷冰冰的槍,對準沈輕輕胸口,沒有任何遲疑的摁下扳機。
砰的一聲,一束奇怪的藍色射出,沈輕輕感到一股巨大的沖擊力将她帶得猛地朝後倒去,胸口劇烈的疼痛瞬間襲來,她的身體重重地摔在了地面上。
然而就算是這樣的一擊,卻仍舊沒有讓沈輕輕完全失去行動力,她伸出手試圖抓住什麼的瞬間,醫生已經摁住了耳邊的通訊設備,冷漠的聲音再次響起,帶着不容置疑的命令語氣,“實驗體十五号失控,隻剩無意識暴力傾向,立刻銷毀處理。”
沈輕輕努力掙紮着,她的意識卻從未這麼清晰,有種強烈的求生欲望湧了上來,“實驗體十五号”——這是她的代号,意味着她馬上就要被“銷毀”。
“記憶移植的次數是有限制的,超過那個次數,大腦就會崩潰……”就在門被推開的時候,醫生的聲音傳入她的耳中,“我們可不需要瘋掉的美國隊長。”
槍聲在下一刻響起,最後傳入耳中的是更加冷漠和殘酷的話,“不行,必須進行記憶移植,那個開關就在記憶裡,我們可不需要兩個同樣的美國隊長,但隻要有那個開關在……”
到不知道第幾次醒過來的時候,沈輕輕極力控制着呼吸的變化,閉着眼睛躺在床上思考起來。
如果逆境沒有将人打倒,那就會讓人以驚人的速度成長起來,就像是現在的沈輕輕,之前所有的沖動都被她收斂了起來,隻剩冷靜的思考。
她知道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多,她必須把之前了解的所有信息整合起來。毋庸置疑,首先她穿越了,穿越成了美國隊長史蒂夫.羅傑斯。不,不能說是真的美國隊長,可能是美國隊長的克隆體或者複制體什麼的,畢竟她現在的稱呼是實驗體N号。
那麼現在她所在的地方也就很好猜了,故事裡美國隊長的老對頭,那神出鬼沒,陰魂不散的九頭蛇的基地。
所以她現在與其說穿成了美國隊長,不如說穿成了九頭蛇隊長,而且還是可以随時被抛棄的實驗體九頭蛇隊長。
從那醫生的話裡可以知道,她這具身體應該是有被九頭蛇洗腦過,但是似乎是沒有成功,反而不知怎麼把她招來了。
她的穿越也很奇怪,她不是在一次次的重來,而是換了一個又一個的身體在持續性的穿越,一個實驗體被‘銷毀’,她就穿越到下一個身上。
具體證據就是醫生口裡的實驗體号碼在不停的變化,還有以她現在無敵清晰的視力餘光看到的,日曆翻過了好幾頁。
其他的現在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沈輕輕知道自己必須得從這裡逃出去,哪怕不是立刻就從這個基地逃出去,也必須得從這個死循環裡逃出去,如果不停的被‘銷毀’,她就什麼也做不了。
硬闖肯定不行,哪怕她現在擁有美國隊長的超級身體,她也完全不會使用,就好像小孩子抱着機關槍,沒有半點用處,天知道這個基地到底有多少人在。
那就隻能想辦法混過去了,聽醫生的意思,他們應該是給她植入了美國隊長的某些記憶,她完全沒有這些記憶。如果把這一關當成考試的話,她就隻能作弊。
答案在哪裡?她合理的懷疑在護士的手上,畢竟有些問題答案有些長,估計對方也覺得沒必要硬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