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輕輕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病床上,身上的薄毯輕輕覆蓋着她的身體,溫暖卻不至于壓得她無法呼吸。
病房裡彌漫着一股消毒水的氣味,空氣中有着些許的清冷。午後的陽光透過窗戶灑進來,溫柔地鋪在床邊,散落出一片金黃。
透過那一束陽光,微小的塵埃在空氣中飄動,仿佛它們在光線中愉快地跳着舞,輕盈地飄落又悄然升起。
她還在做奇怪的夢嗎?怎麼夢到自己在醫院裡?這個念頭剛湧進腦海裡,沈輕輕就察覺出不對,她不是在做夢,她意識非常清醒,完全不是夢裡恍惚的感覺。
“隊長,你醒了嗎?”一道陌生的聲音從耳畔傳來,那并不是熟悉的語言,然而沈輕輕愕然地發現,她聽得懂。
不是大學英語四級低空飛過的那種聽得懂,而是每個字的含義都自動在腦海裡生成,就像英語是她的母語一樣的聽得懂。
沈輕輕猛地坐了起來,正對上床邊穿着白大褂的醫生,也就是剛才在她床邊說話的人。
醫生似乎也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吓了一跳,他眼底閃過一絲驚訝,随即恢複了溫和的語氣,“别緊張,隊長,你隻是在之前的意外中腦部受了點傷。我保證,不是很嚴重。”
完全搞不清狀況的沈輕輕完全反應不過來,畢竟,誰也不能要求一個普通人對這麼怪異的情況反應迅速。所以她隻是一臉茫然的看着眼前的醫生,或許還有他身邊的漂亮護士小姐姐。
醫生似乎并沒有在意沈輕輕的迷茫,他繼續說道:“隊長,現在你能回答我們幾個問題嗎?這樣我們可以更好地了解你的恢複情況。”
隊長?什麼隊長?她從小到大可是連室長都沒當過。雖然是這麼想着,但沈輕輕還是在看了看醫生頭頂的反光後遲疑着點了點頭。
這麼秃的頭一看就很肝,這樣的醫生可以信任的吧?網絡青年沈輕輕這麼想到。
醫生朝着護士打了個手勢,那個金發碧眼的漂亮姑娘便對着沈輕輕甜甜的笑了笑,女人對着男人的那種笑容,“隊長,你的名字是?”
沈輕輕差點下意識答了自己的名字,險之又險的在最後一刻憋住了,以她看過的三千八百本(?)穿越小說發誓,她這樣的情況絕對不對勁,不然還是裝失憶?畢竟招數不怕老,有用就行。
“抱歉,我想不起來。”喉頭有些緊張的滾了滾,沈輕輕憋出一句話來,謝天謝地,竟然也是英語。隻是這聲音……怎麼是男聲?
還來不及讓沈輕輕多想,那醫生和護士就對望了一樣,就像是确定了什麼般,護士又開口問了沈輕輕幾個問題,關于年齡,出生地等等,沈輕輕仍舊茫然搖頭。
似乎是确定了什麼,醫生臉上很快露出了類似于憤怒的表情,随即被他忍了回去,隻剩下一片冰冷。
他伸手摁住耳邊戴着的耳機,“實驗體七号記憶移植失敗,實驗失敗,實驗體七号銷毀處理。”
他說的每一個字沈輕輕都聽懂了,但是卻并不妨礙她不明白他的意思,那不是現實生活中經常出現的詞。但很快,她就知道了。
就在醫生話音剛落之後,病房的人被人從外面猛地推開,一群荷槍實彈的士兵沖了起來,舉起他們手裡的槍對準了沈輕輕的腦袋……
沈輕輕隻來得及驚駭地瞪大了眼睛,然後就眼前一黑,什麼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