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小像泡在溫泉中,整個人被熱水包圍着,暖洋洋的,她覺得自己舒服地睡了一覺,醒來時,容光煥發,身體輕盈不少。
一直守着她的執念見她睜開眼,忙把秦十郎煉制的靈藥遞給她,說:“姑爺爺讓你吃了,說固本培元。”
秦小小捏起靈藥沖光瞅了一眼,怎麼聽上去像中藥丸子的效果似的,卻還是聽話地将藥吞了下去,那靈藥也不知是什麼煉成的,入嘴便化成了水,自己流了下去,她吞咽個空,硬生生咽下去一大口空氣,總覺得胃裡有氣在上下左右亂竄。
她揉了揉肚子,皺着眉吐槽:“姑爺爺這藥怎麼怪怪的?”像是用來通腸氣的。
秦十郎恰好端着藥碗上來,聽見她的話,沒好氣地哼了一聲:“怎麼,沒聽過我的綽号嗎?”
秦小小用眼神詢問執念,執念會意,大聲告訴她:“怪藥魁手。”
秦十郎将藥碗遞到她面前:“把這個也喝了。”
秦小小探頭看了一眼,一碗粉色的水,這個顔色看起來更奇怪。
“這是什麼?”她問。
“露凝。”
秦十郎剛說完,秦小小便跳了起來,高聲喊道:“你把我種的花煮了?”
她還要用花露給官城調理身體呢。
秦十郎捂了捂耳朵,嫌棄地白了她一眼:“煮了多難聽,這是蒸的。”
秦小小:“……”
有什麼區别嗎?
“你給官城喝吧,”她有點難過。
“一共兩碗,你一碗,他一碗。”秦十郎将碗塞進她手裡,“别辜負了他的一片良苦用心。”
秦小小沒聽懂,疑惑地望着執念,執念一語不發,隻是歪着頭看向别處,她直覺不對勁,端着碗跟着秦十郎下樓,看到官城直挺挺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她急忙跑過去:“他怎麼了?”
“這傻小子為了減輕你的疼痛,将靈氣全給了你。”
在夢中,她還抱怨他冷酷無情,沒想到他竟然......不過疼一些,她又死不了。秦小小的心像被人攫住一般生疼。
秦十郎扶起官城,将另一碗粉紅液體喂進他的嘴裡,秦小小揉了揉眼,她竟然看見一條粉紅色的河流沿着他的經脈緩緩流淌,片刻後,無聲無息的官城輕輕抽搐了一下,胸口慢慢起伏,漸漸有了呼吸。
秦小小抓過他的手,與他掌心相抵,想将他的靈氣再還給他,卻被秦十郎制止了。
“你靈根特殊,你的靈氣隻會害了他。”
秦小小驚惶地松開他的手,他的手無力的跌回到了床上,又從床邊垂了下去,她眼眶微熱,小心地扶起他的手放回他的胸前。
“以後每日一碗露凝,連服一十五日。”秦十郎将碗遞給随侍一旁的時四,吩咐道。
時四接過碗,低聲應下。
秦十郎又轉頭看向秦小小,眼睛從她放在桌上的藥碗掃過:“涼了就沒效果了,露凝的罪就白遭了。”
“露凝還活着?”秦小小驚異地問。
時四接話道:“露凝是靈植,蒸騰可出靈汁,并不會因此殒命。”
秦小小“哦”了一聲,在秦十郎的盯視下将那一碗粉嫩汁液一口氣灌下了肚,喝完擡起捋開袖子看着自己的胳膊,什麼也沒有,還是原來的膚色。
“皮糙肉厚。”秦十郎冷哼一聲,甩袖出門走了。
秦小小:“……”
就這老頭兒這張嘴,當年是怎麼将姑奶奶追到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