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肯定不會是猜的,這種沒有把握的事不會出現在白若的人生信條裡。
她自己無所謂拿什麼去賭,但不會讓其他人因為一個荒謬的想法,去賭那萬分之一的可能。
白若揉着左手手腕,這個副本給白若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她想将這種感覺歸咎于冥冥之中的某種提示,但辯證唯物主義告訴她,物質決定意識。
白若長歎一聲:“系統,主線遙遙無期,可否給個提示?”
系統極其敷衍:“什麼提示?不知道。”
白若活動着手指,手有點癢,又想動手打人了。
小女孩說的有道理,就算她們忘記被投放進監獄的原因,但還是會記得關鍵劇情,聯系上下文,猜一下也不是不行。
監獄裡有四個人,每個人不同的編碼,現在白若有點懷疑那幾個編碼不會是武力值吧?
小女孩最弱,朝聖者最強,其實也不是沒有道理。
下一秒,白若就被自己的愚蠢逗笑,系統突然發出的笑聲也挺令人驚悚。
白若面無表情:“你們系統真的沒有返廠修理嗎?”
“七天退貨退款免運費呢?”
系統沒回應,白若不死心:“一年質保期應該還沒過吧!”
白若神情恍惚,她似乎在自己腦海裡聽見吮吸手指的聲音。
“能告訴我你在做什麼嗎?”
系統:“你們人類的動畫片也挺有意思的,話說薯片是什麼味道?”
白若:“????”
系統:“我剛才出去了一趟,趁機下載的,剛好看見有個人類小孩在吃東西,比較好奇。”
白若又錯愕,又覺得無比震驚:“于是你就——無實物表演?!”
系統一邊笑的咯咯叫,一邊問:“白若,你就告訴我,薯片是什麼味道?”
白若面無表情:“苦的。”
“苦是什麼感覺?”
白若想了想,說道:“就是特别苦,吃一口就能讓人苦的掉眼淚。”
系統依舊興奮:“好神奇的感覺,我能想象出來苦,但我想象不出來掉眼淚。”
系統感歎:“人類真是個有趣物種。”
白若突然覺得系統有點可憐,人類知道的,對它來說是需要想象的。
白若決定少罵一點系統:“我總叫你系統也不太好,太官方,我可以給你起個新名字,屬于你的名字。”
“不要。”
出乎意料的是,系統立馬就否決了:“‘系統’這個名詞,是由你們人類研發的,但同時又不屬于人類社會文明,我覺得它很好。”
“白若,你在和我拉近關系,求我告訴你通關秘訣嗎?”系統搖頭晃腦,“No、No、No,你需要自己努力通關,然後活下去。”
白若頓時感覺自己一片真心喂了狗,再可憐這個東西一秒,都是對現在的不尊重!
白若氣勢洶洶推開門,門把手撞在牆壁上将牆壁撞出一個巨大的窟窿,周圍甚至有一圈細碎的裂紋,順着窟窿一直蔓延到地面。
陸忻:“白若,這裡沒人惹你,門弄壞了,你去修嗎?”
白若直接去了角落,拉出一個巨大的箱子,裡面放着一些工具,将箱子踢至陸忻面前:“你去修。”
陸忻猛地站起來:“憑什麼?”
白若手臂伸直,手裡握着血刃,眼神平淡的重複一遍:“你去修。”
陸忻咬着後槽牙,姐姐出去,不在這裡,忍一時風平浪靜。
陸忻臉臭臭的将箱子抱起來:“讓開!我去修。”
白若讓了位置,轉頭腳踩在修女的床上:“你有什麼話要說嗎?”
修女正雙手合十跪在床上參拜聖經,根本不理會白若。
白若順手将《聖經》揚到地上:“人家參拜都是拜佛像,你拜個書有什麼用?”
修女神色虔誠,聽聞佛像,眼睛都亮了:“你有佛像?”
白若沒料想到這個發展,一時愣在原地,本來想好的找茬方式都忘光了。
白若絞盡腦汁臨時編詞:“知不知道監獄裡有霸淩啊?”
修女一臉懵地搖頭,一句話将孕婦都炸出來,頭伸出來問:“監獄裡還有這個嗎?”
白若尴尬的頓在原地,繼續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腳趾在鞋裡差點摳出她花了八十萬首付買的兩室一廳。
想起八十萬,就想起還沒還完的貸款;想起兩室一廳,就想起将近一個半小時的通勤;想起地鐵裡的人摩肩接踵,就想起996的工作日常。
白若越想眼神越呆滞,怎麼感覺副本比現實來的還輕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