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愉擔心的走過去:“你沒有先天心髒病,是不是吓着了?”
白若盤腿坐在自己玩偶旁邊,滿頭黑線,搞了半天,原來是被當猴耍了。
陸忻故作堅強:“我沒事的,姐姐,我還能堅持。”
陸忻說着,腳下一滑,摔倒在陸愉懷裡,強忍淚水:“我真的沒事的。”
陸愉皺着眉頭,本身就溫柔的臉龐,皺起眉頭的時候,更是惹人憐愛。
陸愉想了半天,說道:“白若死的時候,指了心髒一下,現在你說你的心髒疼,兩者是不是有什麼細微的聯系?”
陸愉找到線索,立刻站起來,在小女孩沒反應過來之前,飛到空中,将白若的人偶拖回原位。
白若和小女孩大眼瞪小眼,看着空蕩蕩的地面,沉默不語。
白若率先說道:“還玩嗎?不行結束了吧。”
小女孩百無聊賴扣着地面上的雜草:“遊戲赢了才能結束,再等等。”
陸忻被放在地上的時候還沒反應過來,下一秒就看見陸愉的手放在白若人偶的胸腔處,驚叫着站起來。
陸愉說道:“人偶有心髒,它的心髒在跳動。”
話畢,陸愉又拉起陸忻的人偶:“你的人偶也是這樣。”
陸忻在心底暗自高興,接下來是不是要——
陸愉一步步走過來,她的腳踩在地面上發出的聲音,像是一步步踩在陸忻的心髒上。
陸愉将武士刀橫在陸忻面前:“放心,你的心髒在人偶那裡,這場遊戲勝利的關鍵就是,人偶活着,而你們死掉。”
陸忻嘴角抽搐着,想象中的親密接觸沒了不說,還要白白搭上一條命,最關鍵還得是自己動手。
陸愉歪頭問:“忻忻,你是不是怕疼?”
陸忻毫不懷疑,上一秒自己說怕疼,下一秒陸愉就舉着刀過來了。
陸忻接過刀,劃向脖頸,身體沒有被陸愉抱住,反而第一眼看見的是,滿臉假笑對着自己打招呼的白若。
白若:“嗨,又見面了。”
陸忻滿臉不快,好不容易忙裡偷閑,能和姐姐多待一會。沒想到兩三下遊戲就結束了。
餘光又看見白若伸出的手,陸忻的眼睛恨不得翻到天上,闖禍精!
見陸忻不高興,白若心裡能高興十倍,但面上依舊是假笑着打招呼,圖謀着多給陸忻添堵。
【恭喜玩家】
白若的好心情又一下被敗光,系統真不是個玩意。
眼前景色一轉,她們又回到一開始的地方,小女孩還沒來得及站穩,陸愉就已經跑過來問:“遊戲赢了,你能說你為什麼來這個監獄了嗎?”
小女孩下意識扶着白若的手臂,擡頭看見白若死氣沉沉的臉龐,明白自己不得不說。
小女孩說道:“我原本生活在一個普通的家庭裡,有愛我的父母,那一天我去遊樂場玩——”
小女孩走進遊樂場,指着旋轉木馬,對着旁邊的女生說:“媽媽,我要玩這個!”
“好,爸爸媽媽就在這裡等你。”
小女孩出來的時候,并沒有看見父母的身影,被一個穿着寬大黑色衣服戴着口罩的人拉到一邊:“你爸媽去上廁所了,拜托我到這裡等你。”
小女孩甩開那人的手:“他們才不會一起去上廁所,他們會等我。”
黑衣人沒有繼續說,他拿出屬于遊樂場工作人員的證件:“我是這座遊樂場的工作人員,不信你看這個。”
小女孩将信将疑的接過去,左右看了看,并沒有發現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但她還是說道:“我要在這裡等他們。”
黑衣人沒拒絕,拉着小女孩坐在長椅上:“那我們就坐在這裡等他們。”
她從中午等到太陽變成橙色,等到天空染上深藍,等到遊樂場裡的燈光全部亮起,等到遊樂場的工作人員來問:“我們要閉園了,小朋友還有什麼要玩的遊樂設施嗎?”
小女孩緩緩搖頭,她找不到她的爸爸媽媽了。
“我爸爸媽媽不見了——”
黑衣人拉着工作人員到一邊,不知道說了什麼,隻見工作人員蹲在她腳邊,說道:“你明天繼續來遊樂場找爸爸媽媽好不好?現在晚上,先和叔叔回家行不行?”
陸愉問:“後來你跟着他回家了嗎?”
小女孩搖頭:“忘記了,但那條回家的路不是我家,那個人我也不認識。”
陸忻疑惑:“就這?這麼簡單?”
小女孩踢着白若的腳:“我全部說完了,可以放我走嗎?”
白若心裡閃過無數個想法,最終定格在拐賣上。
但如果是拐賣的話,那個定罪的人也應該是犯罪嫌疑人,而不是小女孩。
陸忻揪住小女孩的衣領:“還有什麼,再想想。”
小女孩拼勁全力掙脫,抱着白若的腿藏在她身後,腦袋從後面探出來:“我記得的隻有這些。”
“與其抓住我不放,不如去問問其他人呢?說不定我們幾個的故事拼湊起來,就知道發生什麼了。”
陸忻聽說後,也不執着,拉着陸愉離開。
陸愉高興地揮手:“白若,再見。”
陸忻拉着陸愉,湊在她的耳邊說:“不許理她!”
陸愉隻笑了笑,看着陸忻就像看胡鬧的孩子。
白若摸着小女孩的頭發:“我幫你找到你丢失的那些記憶。”
小女孩轉身:“我根本不在乎這些東西,我已經在監獄待了這麼多年了,還會想這些——”
白若沒反駁,遞給小女孩一個本子,說道:“你如果有傷心的、快樂的事,都可以寫在上面,或許出了監獄後,可以将它交給你的父母。”
小女孩盯着本子半晌,嗤笑:“什麼事還要我寫下來——”
“你在忘記,對不對?”白若将本子塞進小女孩懷裡,“記憶會褪色,但文字所承載的感情永遠不會消逝。”
系統憋了半天,見四下無人終于問出口:“你怎麼知道這裡的人都在忘記?”
白若低頭說道:“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