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一臉警惕的看着方叙白,夾着嗓子大聲叫喚:“喵——”
[同類!你要幹什麼!他說你的鏟屎官!不是和那個髒東西一樣的壞人!]
陸琰舟悶哼一聲,眼前一陣暈眩,鼻腔湧進對方身上混合着塵土與薄荷的氣息:"别,我能自己......"
“閉嘴!”方叙白打斷了他的話,語氣裡是他自己都沒注意到的惱怒與關心,邊說邊往外面走,“你的輪椅都不在這,你能什麼?救護車已經到外面了,趕緊把傷口處理了。”
陸琰舟瞬間不吭聲了,安靜的窩在方叙白的懷裡,心裡跟喝了被溫過的蜜一樣,甜絲絲暖融融的。
還是和以前一樣呢。
每次他涉險之後,都會氣呼呼的背着他去療傷。
煤球見狀,立刻踩了閃電一腳,尾巴高高翹起,聲音尖銳而急促:“喵——”
[跟上!快跟上!不能讓兩腳獸被同類欺負!]
閃電耳朵抖了抖,立刻回應了一聲:“汪——”
[好!]
——
洞外,一群流浪狗狗正自發地用頭去頂摔倒的輪椅,試圖将輪椅扶起來。
它們動作笨拙卻充滿默契,有的用鼻子拱,有的用爪子推,雖然效率不高,但每一隻狗都顯得格外認真。
兩個實習警員手足無措地站在一旁,看着這群狗狗,不知該如何是好。
其中一人猶豫了一下,試圖往前走一步,語氣有些尴尬:“那個,我來幫你們吧。這個輪椅你們不好弄——”
一隻黃白毛的小流浪立刻擺出攻擊姿勢,龇牙咧嘴地沖着警員低吼:“汪——”
[不要你們!我們可以!]
實習警員瞬間僵在原地,臉上滿是無奈與恐懼。
他真的,超級無敵怕狗啊啊啊啊——
“怎麼了?”
方叙白抱着陸琰舟恰好出現在洞口。
看見這一幕後,方叙白有些驚訝,扶起輪椅這麼簡單的一件事,為什麼會是一群狗狗在那邊費力?
實習警員卻像是看見了救星一樣,一溜煙的跑到了方叙白的身邊。
他雙眼亮晶晶的對方叙白道:“方隊!方隊!你看問問它們,它們不讓我們靠近輪椅!”
方叙白皺了皺眉,他低下頭,向懷裡的陸琰舟“虛心求教”:“他們,是什麼意思?”
陸琰舟輕輕咳了一聲,聲音幹澀得仿佛有沙礫在喉間滾動。
他微微擡起頭,用汪星語低聲問道:“幾位是……”
那群流浪狗聽到他的聲音,紛紛停下動作,擡起頭看向他,眼神中帶着一絲警惕,但更多的是好奇和尊敬。
陸琰舟愣了一下,心底升騰起一絲絲疑惑來。
這是怎麼了嗎?
他似乎從沒跟這些狗狗見過面?
為什麼用着這副表情看他?
黃白毛的小流浪狗耳朵抖了抖,往前走了兩步,仰頭看着陸琰舟,聲音低沉而認真:“汪——”
[我們是附近的流浪狗,剛剛在過路人的手機裡聽到了直播,就過來幫忙。]
另一隻體型較大的黑狗也湊了過來,尾巴左右搖晃:“汪——”
[對!美美媽咪給我們喂過飯,是個大大的好人!]
“汪——”
[你肯來救她,你也是好人!]
“汪——”
[剛剛洞裡傳出來的動靜太危險啦,我們不懂救援,不能進去給你添亂。所以就留在幫忙啦。]
它的語氣中帶着一絲遺憾,但更多的是堅定和感激。
其他流浪狗也紛紛附和,各個尾巴都搖得像小風扇一樣,眼神中滿是真誠。
陸琰舟愣了一下,下意識地看向幾乎被埋進土裡的鏡頭,切換成人語問向方叙白:“直播鏡頭……不是被我摔壞在洞口了嗎?它們怎麼還能看得到這場直播?”
“你不知道?”方叙白眼裡閃過一絲驚訝,低頭看了他一眼,語氣中帶着一絲驚訝,“現在直播用的集成鏡頭設備裡内嵌了給追蹤芯片。”
“即使鏡頭被摔碎了,芯片也會跟着主播走。隻是沒有畫面傳出來而已。”
陸琰舟頓時愣住了,臉上的表情有些複雜。
這個時代的科技發展的這麼快了嗎?連這種黑科技都有了?!
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些什麼,但最終認命般的歎了口氣:“所以……剛才的一切,都被直播出去了?”
方叙白點了點頭,語氣平靜:“沒錯。從你進洞穴開始,到煤球撓人,再到我抱你出來,全程都有聲音記錄。”
陸琰舟的表情瞬間變得有些微妙,他低聲嘟囔了一句:“這下可真是……全網直播了。”
煤球似乎察覺到了陸琰舟的尴尬。
它立刻從閃電背上跳下來,小跑到方叙白的腳邊,繞着方叙白的腿轉圈。
嗷嗷叫的聲音中帶着一絲不易被發現的得意:“喵——”
[兩腳獸,别擔心!]
“喵嗷——”
[本喵的表現可是滿分的!絕對能給你吸了一大波粉!助你早日成為直播屆的頂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