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炮仗一樣的身影閃電般的蹿上男人肩頭——
煤球弓着炸毛的脊背,雪白爪尖在昏暗光線下劃出寒芒。
隻聽“咻咻”幾下,男人臉上頓時綻開三道血痕,細碎血珠順着爪痕滾落,在煤球抖動的胡須上濺開星點殷紅。
"喵嗷——!"
[讓你看看本喵的厲害!]
男人痛嚎着向後仰倒,手指一松,薄薄的兩張紙片瞬間飄蕩在空中。
“啊啊啊啊——”
他慘叫着試圖去揮開煤球,卻被煤球又一爪撓破了手背。
鮮血如珠串一般被帶出,在空中揚起一個小小的弧度。
“喵——”
[還敢反抗?看我撓破你的喉嚨——]
煤球眯起雙瞳,尾巴高高翹起,爪子毫不留情地朝着男人的咽喉抓去——
陸琰舟瞳孔一縮,心跳驟然加快,仿佛要跳出胸腔。
“汪——”
[不可以!]
“煤球!不可以!回來!”
陸琰舟的喝止與閃電的暴喝同時響起。
煤球的耳朵微微一動,爪子在空中頓了頓,卻依舊保持着進攻的姿态,尾巴尖不耐煩地甩了甩。
它扭過頭,眼睛瞪得滾圓,瞳孔仿佛裡有一團燃燒着怒火,嗷嗷叫喚。
“喵——”
[兩腳獸!本喵是在為你出氣!]
閃電卻忍不住了,它前爪刨了刨地面,龇牙咧嘴着,忽然一個爆沖向煤球,腦殼狠狠往前一撞——
小小的煤球立刻被撞上了天。
“煤球!”
陸琰舟急的半撐起身子,伸出一隻手試圖去接——
煤球在空中靈巧翻身,四爪舒展開,穩穩地落在了陸琰舟的手臂上。
它渾身毛發炸開,尾巴像一根蓬松的雞毛撣子,飛機耳緊貼腦袋,死死的瞪着閃電,喉嚨裡發出低沉的咕噜聲。
“喵——”
[蠢狗!]
“喵——”
[看不出本喵是着制裁那個壞家夥嗎!]
“唔——汪——”
[他是人!該由法律教訓!而不是我們!]
閃電踩在他的背上,無不嚴肅的沖着煤球吼道。
“喵——!”
[你——]
陸琰舟眼疾手快,将煤球狠狠的按在了自己的懷裡。
“沒事了沒事了。”陸琰舟低聲呢喃,手指輕柔地撫過煤球的背毛,安撫着它的情緒。
精準的手法讓煤球炸開的毛發漸漸平複了下去,肚子裡也傳來愉悅的呼噜聲。
他擡眼看,特警隊員瞬間将男人按倒在地,金屬手铐撞擊聲在洞穴裡格外清脆。
男人的掙紮聲漸漸微弱,最終被制服,隻剩下沉重的喘息聲在洞穴中回蕩。
陸琰舟頓時松了口氣。
幸好,他的計劃有被崽崽采納,并得到完美實施。
女孩們雖然有傷,但都性命無虞。
煤球擡起腦袋,烏沉沉的眼睛看了陸琰舟一眼,耳朵輕輕抖了一下。
“喵——”
[兩腳獸?]
“嗯?”陸琰舟沒低頭,而是輕輕的發出一聲疑問。
煤球似乎懂了,它将腦袋埋回了陸琰舟的懷裡,尾巴也緩緩垂下,像一根柔軟的絲帶,輕輕搭在他的手臂上。
好吧,本喵大喵有大量!那就給兩腳獸一點時間欣賞他的“成績”吧!
洞穴中的混亂漸漸平息,隻剩下特警隊員的腳步聲和低沉的交談聲。
方叙白忽然走了過來,他單膝跪地,一邊查看着陸琰舟的傷勢,一邊問:“還好嗎?”
修長而冰涼的指尖碰觸在裸露的皮膚上,帶起一連串的顫栗。
陸琰舟下意識抖了一下,立刻抓住了方叙白的手腕,聲音有些沙啞:“我沒事。”
他的掌心滾燙,溫度透過皮膚傳遞到方叙白的手腕上,燙得方叙白心頭一跳。
方叙白眉頭微蹙,反手抓住陸琰舟的手腕,語氣裡滿是不容置疑:“你在發燒。我帶你出去!”
話音未落,他手臂一用力,将陸琰舟往自己懷裡一拉,另一隻手穿過他的膝彎,穩穩地将他攔腰抱起。
煤球被吓了一跳,兩隻後腳往陸琰舟的肚子上一蹬,落到了剛剛趕過來的閃電的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