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夕菀咬了一口,瞬間,表情從期待轉成了驚愕,眼睛嘴巴緊閉,臉皺成了一團,才吃一口的果子就朝着謝錦均打去。
“謝錦均!”
謝錦均裝的很假:“我以為是甜的呢。”笑的卻很大聲。
蘇夕菀:“還真是驚喜。”
“公主喜歡就好。”
蘇夕菀離開這小院子前還不忘摘下一個果子,藏了起來。
“太子殿下!您來了!”日日出去耍的好友中有太子殿下是完全不在謝宏平和夏慕雲預想内的。
“你小子什麼時候與太子殿下交好的?昨日怎麼不提前說?”謝宏平将謝錦均拉到一旁小聲說盤問。
謝錦均試圖安撫謝宏平緊張的情緒:“你兒我卓爾不凡,想與我交友的自然濟濟一堂。”
蘇洛珩注意到緊張的情緒藹然道:“今日隻是謝兄的好友前來拜訪,二位不必拘謹。”
謝錦均:“太子殿下素來很平易近人的,父親您去忙吧,我招待就好。”
直到謝宏平三步兩回頭終于走遠後,蘇洛珩憋了好久的話才問道:“蘇義铮呢?”
“我起碼還叫聲大哥呢?”蘇夕菀突然冒出。
蘇洛珩回頭看她:“來這麼早?昨日誰在這了嗎?”突然嚴肅了起來。
蘇夕菀連忙否認:“當然不是。”
蘇洛珩不由追問道:“蘇義,那個,大皇子在哪?”
謝錦均找地就坐,“你們倆兄妹到底是來找我的?還是看大皇子的?”
“自然是看他,日日見你有何找的。”蘇洛珩依舊左右尋找的時候還不忘回答。
蘇夕菀也順着坐在了謝錦均的旁邊,擡頭看着蘇洛珩瞎忙,問道:“他倆呢?不來了嗎?”
蘇洛珩:“沈家兩位長輩身體不适,他們留下照看着了。”
謝錦均:“一起生病了?”
“嗯。”
謝錦均:“昨晚我回來的時候見大皇子也生了病,以前有這種人傳人的症狀出現嗎?”
蘇洛珩:“應該隻是湊巧吧,之前也未曾出現過這種情況。”
蘇夕菀:“等下午膳就知道了,看大哥臉色。”
“謝錦均!過來!”蕭慕雲大喊道,又轉變态度溫柔道:“殿下,公主,兩位屋内坐吧。”
蕭慕雲揪着謝錦均的耳朵往前走,還回頭看着身後兩位笑笑,斥責道:“謝錦均!怎麼能讓太子和公主坐在地上呢?大皇子昨夜受了風寒今日都未好,若這兩位也在咱們府中出了什麼事,我與你父親怕是要一夜白頭,隔日就落地了。”
“大皇子還沒好?他昨日都幹什麼了?郎中看過來嗎?怎麼說的?”
蕭慕雲歎了口氣:“說是風寒外侵,阻遏衛氣,火邪内盛,毒邪外發。”
謝錦均恍然大悟:“我說怎麼今日沒有跟在父親身邊,還以為怕生故意躲起來的。”
夏慕雲小聲道:“太子和公主這次來是為了看眼大皇子吧,果然什麼都逃不過你娘親我的眼睛,這大皇子自回來就來到了咱府上,可是有不少人虎視眈眈的盯着呢。”
謝錦均道:“我依舊認為大皇子裝病,怕生!我去看看。”話音剛落就要往蘇義铮的住處走去。
“回來!”
謝錦均停住腳步,解釋道:“我叫大皇子用膳。”
“去吧。”
蕭慕雲提前預知,便對兩位說道:“太子殿下,公主殿下,我領二位去正廳用膳。”
眼神雖有點戀戀不舍,但還是跟着去了正廳。
謝錦均來到蘇義铮門前,先是輕輕的敲了兩下,見裡面沒動靜,又用力的敲了幾下。
裡面傳來聲音:“我不餓。”
謝錦均推了下門,見能推動,便還是禮貌問道:“我能進來嗎?”
沒動靜,謝錦均便直接推門進來了。
滿地的刀劍,蘇義铮優雅的坐在榻上一柄柄的擦拭着,聽到動靜才擡起頭,兩人四目相對。
蘇義铮:“進來幹嘛?”
謝錦均:“我有問殿下的,您沒說話。”
蘇義铮這話說了第二遍:“不要叫我殿下,我是你父親的徒弟,我比你大,叫大哥就好。”
這不好吧,謝錦均一時改不了口。
刀劍占了半個屋子,謝錦均進來就沒有了下腳的地,隻能站在門邊問道:“聽聞大皇子昨夜身體不适,今日可好些。”
想到昨夜,蘇義铮連連搖頭,不願回想:“隻是打了幾個噴嚏,并無大礙,是下人們大題小做了,郎中昨夜定是誤判。”
謝錦均道:“既然大皇子安好,便一同吃飯吧。一直都未曾與大皇子在家中用過膳呢,太子殿下與六公主也來了,都想看望一下大皇子您。”
蘇義铮擦劍的手一停,放在一旁,撣了撣手:“不見。”
“真讓我猜中了?”
“什麼?”
“您害怕嗎,”
蘇義铮笑了:“我會怕?我與他們不熟,憑什麼要見,不想與陌生人一同用膳罷了。”
謝錦均本想将這些刀劍踢到一旁,可最後還是決定一點點往旁邊移出條路來:“這麼多,您放在哪?”
蘇義铮:“就這麼放着,我看着就安心。”
謝錦均終于走了過來,坐在一旁反問道:“您真是為了我父親才回來的?
蘇義铮:“當然,一個月前我帶領兵将去師父紮營的領地,才知道你們早已受召回城,後來我安排了将士們後,一個月才趕回來。”
謝錦均往後靠住,不懂:“隻因為父親救了您?您回來隻是為了日日跟在我父親身上?”
蘇義铮目光柔和了許多,回想道:“子小被丢到邊外,無人教導我,走何處何人邊說我是個棄子,我從未将自己看作是皇子。七歲那年養我的媽媽因保護我而死,那夜死了很多人,師父帶領着千萬兵将,舉着火把騎馬而來,我被救下,師父說我未來定是名威風凜凜的大将軍,師父說等我變成将軍那日他會為我及冠。”
謝錦均驚了一下:“我父親說的?為你及冠嗎?若父親知您是皇子定不會這般說的。”
蘇義铮微微一笑:“那日我說我是孤兒,師父說要收我為徒,為我及冠,其實一直養我的媽媽死後我有過自尋短見的想法,可師父這句話讓我想到了二十歲那日的場景,我竟會有些向往,我便想活到二十歲。”
謝錦均又道:“十年後讓我将來的兒子拜您為師如何,殿下可要為了您将來的徒兒再多練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