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讓無法修行者獲得法力并不符合世間定律。
逆天之術,就要付出相應的,巨大的代價。
所幸這具身體現在裝着慕長悠的魂,她魂力夠強,隻借一點法力施展瞬移陣,還不至于要命。
“可惜你不在,我剛剛還挺酷的。”方法總比困難多,慕長悠想了想大方道,“允許你讀我的記憶。”
系統無語凝噎,随後說:“我去看看你本體有沒有受到影響,在這期間,你安分一點。”
“去了幫我留段影,許久沒看見自己,怪想的。”慕長悠說。
“知道了。”系統應下,“我走了。”
“去吧。”
“等等!”系統想起什麼,“你剛剛是不是故意把我後半句話忽視了。”
小心思被發現,慕長悠面不改色作保:“我一定安分守己。”
系統這才放心離開。
它一走,壓抑了許久的慕長悠咬牙低吟,而後呼吸急促,神情痛苦,連眼角都噙了淚,她形容不出這種感受,如淩遲般,不同的疼痛從四面八方傳來,分不清從哪裡開始,亦不知在何時結束。
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停在這裡,慕長悠抹去嘴角血迹,按照系統昨夜所給的司予的記憶,去尋找那位阿青。
有什麼東西在腦中閃過,她還來不及捕捉,便被疼痛掩蓋。
夜色中,慕長悠艱難穿過樹林,視野豁然開朗,遠遠就能看見那處山洞。
值得慶幸的是,司予還沒來。
她走進山洞,洞裡的寒潭泡着那個叫阿青的小鲛人,見外人闖入,她龇起尖牙戒備。
“是司予讓我來的。”慕長悠安撫。
小女孩一聽收起尖牙,眼睛愣愣地看慕長悠,似乎在确定真假。
她的手臂長滿紅色血泡,一條魚尾暗淡無光,許多鱗片都脫落了,有的還懸挂在皮肉搖搖欲墜,露出的皮膚都是隐隐發黑。
“很難受吧?”慕長悠心疼問。
阿青小幅度點頭又搖頭:“司予姐姐照顧我,阿青不疼。”
慕長悠走過去慢慢蹲下:“你能化出雙腿嗎?”
“嗯。”
“那跟着姐姐出去好不好?”慕長悠繼續道。
“是要去找司予姐姐嗎?”阿青問。
慕長悠點頭,阿青把魚尾化成雙腿,但那雙腿也是皮肉模糊。
“我抱你。”慕長悠将阿青抱到懷中,一步步走出山洞。
她把阿青小心放到地上,看着阿青難受皺眉的模樣,慕長悠摸了摸她的頭:“很快就不疼了。”
月色之下,一抹銀光從慕長悠臉上閃過,她握着匕首,慢慢舉起。
“姐姐,你要做什麼……”阿青有些害怕,縮着身子後退,不小心扯到潰爛的皮膚倒吸一口涼氣。
慕長悠熟若無睹,手起刀落,阿青害怕閉眼,卻沒有想象中的疼痛。
血腥味傳來,那把匕首插在慕長悠腹部。
雪蓮子在丹田處融合十日藥性凝出精血,十日淵至此煉成。
“姐姐你在做什麼?”阿青慌張問。
慕長悠拔出刀,接了那捧精血,半跪下送到阿青面前:“我的血可解百毒,你塗在身上,病就會好了。”
阿青看着慕長悠的傷口皺眉:“姐姐你不痛嗎?”
“姐姐不痛。阿青你聽好了,司予姐姐因為你遇到一點小麻煩,解毒之後,我會把你藏起來,等司予姐姐安全了,你們再見面好嗎?”慕長悠連哄帶騙。
阿青乖巧點頭,聽話将血抹在傷口上,“我知道了,但姐姐你的傷怎麼辦?”
“這點傷沒關系,偷偷告訴你,姐姐是不會死的。”慕長悠虛弱地笑。
等阿青塗完,慕長悠把她藏到矮灌木後:“睡一覺吧。”
她撒出迷藥,阿青很快暈了過去。
慕長悠撕下裙擺纏住傷口止血,走過去費力彎腰撿起那把匕首。
她本來計劃先提前把阿青藏起來,應付完司予再回去慢慢解毒。
可計劃趕不上變化。
現在她被莫名其妙的女子打了一掌一傷,遭到禁術反噬又傷,紮了自己一刀再傷,傷上加加傷。
完了還要在司予面前演戲,慕長悠這麼多年從未如此狼狽。
就算打那天極妖獸,她都給自己喂了把止疼丹呢!
這麼拼命,我到底圖什麼,司予人生幸福與否和我又有什麼關系?
慕長悠痛到懷疑人生時,司予從林中走出來,露出那張清冷盛月的臉。
但話又說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