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執,戶部尚書之子,從小養在通州老家,愛慕風璃。”系統介紹。
那此人多半是去找茬的,慕長悠有些擔心,正想着溜出去,又有家仆前來通報,說雲起仙人來了。
慕長悠意識到方執可以幫她拖延時間,于是道:“你繼續盯着,必要時出手幫忙。”
說完便随家仆去見那位雲起仙人。
大家都“仙人仙人”的叫,看了許多話本子的慕長悠潛意識認為此人是個扛着旌幡四處招搖撞騙的白發老翁形象,見了面發現并非如此。
這位仙人衣着相貌身型都很普通,是混入人群就找不出的那種平凡。
唯有那雙平如深潭的眼睛,給人一種熟悉感。
慕長悠沒多看,揚起笑容小跑到風聿面前:“爹,快點,不能出門我都快憋死了!”
風聿寵溺道:“知道了。”随後對着雲起仙人颔首,“仙人,請開始吧。”
雲起仙人将一顆藥丸遞給慕長悠,慕長悠接過吃下,不一會兒便感覺身體輕飄飄的。
她看見雲起仙人擡手施法,将一縷紅煙從她心口抽出,裝進瓶中。
整個過程很快,除了身體變輕她沒感受到絲毫疼痛或異樣。
隻是有一點,“治病續命為什麼要抽心頭血?”她問系統。
“風璃的心頭血是煉制救命靈藥的藥引。”系統說。
雲起仙人會法術,靈門用心頭血煉藥也稀松平常,慕長悠沒多想,一心隻有正事,開口:“爹,沒什麼事我就出去玩了。”
“去吧。”風聿應允。
獲得自由的慕長悠坐上馬車直奔司予家。
馬車裡,她服下從風璃家拿走的雪蓮子。
這是十日淵煉藥中最關鍵的一步:雪蓮子是極寒之物,能将體内十日以來的藥性引到一處,在至陰之時,也就是月亮最圓時完成融合。
也正是因為雪蓮子吸走全身毒性,被當作藥爐的純陰之體才能活。
古醫書上說,融合過程的痛苦非尋常人所能忍受,慕長悠吧唧吧唧嘴表示,“這沒感覺呀……”
她閉眼細細感受,忽有一陣風撲面,伴着某物碎裂的巨大聲響。
慕長悠睜眼,看見天色朦胧。
一望無際,一覽無餘。
并不是她坐擁豪華天窗馬車,而是她的馬車被“一刀兩斷”了,而那把刀和她的腳隻差毫厘。
“我們有仇嗎?”慕長悠笑得苦澀,看向始作俑者。
那是個年輕漂亮的女子,一身赤紅齊腰襦裙,卷發束作高馬尾,劍眉星目,唇紅膚白。
她左腳踩着半邊馬車,單手撐着膝蓋,姿勢十分豪邁不羁。另一隻手擡起召回橫刀,随後身姿極快地将刀架在慕長悠脖頸處質問:“我阿姐和青寶在哪!”
慕長悠眨巴着無辜的大眼睛看她,确認道:“在問我嗎?”
“回答我的問題。”女子把刀壓得更緊。
脖頸傳來輕微刺痛,慕長悠雖還沒搞清楚情況但覺得應該保一保這條小命,至少不能現在死,于是誠實道:“實不相瞞,我前些日子失了憶,連我自己是誰都忘了,要不你告訴我她們長什麼樣,和我又有什麼淵源?”
說完她瘋狂呼叫系統,但沒有得到回應。
沒了外援,她隻能露出一個真誠友好的微笑,表示自己說的都是真的。
女子收了橫刀,慕長悠一口氣還沒松,強勁的掌風打來,直入胸腔。
疼痛劇烈且快速蔓延開,她狼狽地趴在地上,嘔出鮮血。
“人族奸詐貫不可信。”
“不要想着拖延時間,守着你的那些人我全都打暈了。再不說,我會直接殺了你。”女子沉聲警告。
“或者先從他開始。”女子的刀尖指向地上早已暈過去的車夫。
慕長悠正要開口周旋,渾身忽然像墜入冰湖,密密麻麻的寒意在體内亂撞,所到之處錐心刺骨。
是雪蓮子起效了。
紅衣女子不依不饒,天也馬上要黑了,她必須盡快脫身……
“最後一遍,我阿姐在哪?”女子執刀問。
慕長悠忍住疼痛,擡頭讨好地笑:“我想起來了。”
“快說。”女子眉間有些急切。
“她在……”
慕長悠擡手掐訣——
“以我之魂,血奉五方,借彼之力,傳靈千裡,陣開!”
她抓起那把染了血的泥土一撒,血色符文出現,瞬息之間,人消失在原地。
五裡之外,慕長悠撲倒在地,再次吐了血。
“你瘋了,居然用燃魂術!”系統突然出現驚呼。
“你先别說話,我好像看見我太奶了。”慕長悠眼前發黑,全身哪哪都痛。
“燃魂術反噬極大,你知不知道把魂玩沒了,你就真的死了!”系統語氣嚴肅。
慕長悠當然知道後果,燃魂術是禁術,能讓修行者短時間大幅提升實力,甚至讓無法修行者獲得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