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點頭,搖頭。
又是點頭,又是搖頭,姚溫皺着眉,卻不由得聯想到一個人。
“殺孫九的,是縣令的人。”
點頭。
姚溫沉着臉,順着思路繼續問道:“縣令和吳家有牽扯?”
點頭。
啧,輾轉一波,又繞到耿琨了,這個耿琨,看來大有問題......姚溫暗自思量。
“為什麼要殺他?”
搖頭。
看來劉老狗不知道了,姚溫歎了口氣,孫九既然是被人殺害,吳家礦場又竭力隐瞞,接下來,恐怕真要會會吳家的人了......
隻是,吳家和耿琨也有關系,如果真要見了他們,身份也會暴露,到那時候,恐怕要處處受限。
但事到如今,幾乎所有線索都指向了吳家與耿琨,進一步的線索也要從他們身上下手,或許,孫九的屍體也是被他們藏起來的。
與他們打交道在所難免了,隻是,涉及到了耿琨,地方官員......地方官員涉嫌貪污,按理應由按察司來處理。
姚溫思吟,罷了,如今還沒有更直接的證據涉及耿琨,待他找到後,再通知劉折木吧。
能問的問過了,姚溫起身,臨走前笑意盈盈叮囑道:“明日正常上工吧,你是無辜之人,不會再有鬼魂纏身了。”
“額......”劉老狗欲言又止。
姚溫别過身,好心提醒“莫要和他人提起我,否則我難保你太平。”
劉老狗忙不疊感謝,目送着這“仙人”神态自若出了房門。
......
一處府苑,巡邏的剛交接班,就着這空晌偷摸着聊天扯淡。
一會兒說今個兒的天氣不錯,一會兒抱怨那夥食和泔水有過之而不及,一會兒又對街上哪家的姑娘評頭論足,說到生動處,還連手帶腳的比劃,惹了笑聲一片。
卻有一人的身手如飛燕般敏捷,幾乎是悄無聲息,躲過了巡查的視線,潛入到府上的一個角落。
這個角落位置偏僻,陰冷潮濕,終年不見陽光,石頭上爬滿苔藓,連溫度也比别地低了許多。
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解開門上的銅鎖,一扇門剛打開,冷氣四下彌漫。
室内更比室外陰暗寒冷,迎面是面屏風,恰巧遮住室内光景。繞過山水屏風,空蕩蕩隻放了一張床,下面鋪滿了冰。
而床上,是一具凍得發硬的屍體。
那人警惕靠近,屍體雖有冰塊凍住,但難免散發出一陣又一陣惡臭,惡臭随着冷氣萦繞在房間内,可那人似是司空見慣,他熟練地揭開蓋在屍體上的布料。
屍體的臉被摔的面目全非,體積因腐敗而膨脹,口唇外翻,肌肉相對松軟,除了後腦的撞擊外,胸口卻有極為明顯的貫穿傷。
他探下身借着微光細細看來,傷口處整齊平滑,深入骨脊,幾乎可以确定,那處貫穿傷就是緻命傷......
此地不宜久留,他已得到有用的信息,他小心将布料重新蓋上,蹑手蹑腳把門恢複原狀。
他得盡快向老大彙報今日的情況。
正這麼想着,卻被人逮了個正着。
“什麼人!”巡邏的人大喝。
變故隻在一瞬間。
他見狀不妙,蹬地借物施展輕功上牆,牆下箭矢如雨朝他射來。
情勢危急,他又隻顧逃命,冷不防中了一箭,他咬牙忍着疼痛再度飛檐走壁,不知走了多少處屋脊,終于逃脫了追擊。
他額頭冷汗不斷滲出,他咬了咬牙,一狠心,猛地把插在肉裡的那支箭拔了出來。
“啊......”他忍不住呻吟道,拔出的箭矢鮮血淋漓,慘不忍睹。
與此同時,周檐在靈山縣百般打聽,可算有了點兵器的消息,那批兵器被劫後,被人秘密運往了落霞縣。
落霞縣?
耿琨!
周檐氣不打一處來,怎麼又是耿琨這狗娘養的,他八字是和耿琨過不去麼!?
氣歸氣,但冷靜下來一琢磨,這事兒不對。
耿琨一個文官,運兵器作何用?總不至于拿來當裝飾用。
那是誰劫了這批器材,如果落霞縣也是中途點,那最後會運到哪裡?
還有,他一路隐藏蹤迹,這次卻走漏了風聲,說明有人在暗中觀測......
想起路上唯一的變故:姚溫......
他重重歎了一口氣,決定哪次得閑時找個算命的看看,看看他和姚溫是不是八字不合,遇了這姚溫,他可謂是諸事不順。
也罷,當務之急是追回兵器,這落霞縣,看來是非去不可了。
而返回客棧的姚溫重重打了個噴嚏,範飲溪關切道:“大人,您還好嗎?”
姚溫擺手,有些納悶,“我還好,也不知是哪個小人在我背後說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