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安芝以為吳臻要發怒了,卻不想他忽地笑了,語氣似是帶有無奈之意:“那怎麼做才能讓我的小金疙瘩起來呢?”
楚安芝被叫小金疙瘩有些羞囧,這是吳臻小時候才叫她的。她都這麼大了,怎能還叫她金疙瘩。楚安芝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其實也簡單,隻要姐夫答應我一件事,我就立馬起來。”然後試探着屈起一條腿,做了個半起身的動作,後又立即收了回來。
吳臻被這小丫頭可愛的動作給逗笑了,“嗯,你隻要肯起來,朕就答應你。”
楚安芝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什麼都可以答應?”
吳臻點了點頭。
楚安芝忍着喜意,拍了拍旁邊的徐曦墨,徐曦墨會意擡起頭。
眼前的皇帝俊朗無比,眼神柔和的一直看着安芝小主子,不曾有一眼看向她。她還覺得今日這麼醜,吓壞了皇帝也好,這樣就不用侍奉皇帝,結果皇帝根本不在乎她的美醜,而是.......徐曦墨看了看楚安芝,隻見楚安芝還在和皇帝讨價還價。
楚安芝俏皮地拉着徐曦墨的手:“姐夫,這個就是徐晞墨,我想讓她一直陪着我,所以你能不能不要讓她去太極宮呀?”
吳臻還是看着楚安芝,半分視線都沒有分給徐曦墨,好像要徐曦墨的人不是他,吳臻毫不猶豫地答應:“好。”想到了什麼,又補充道:“等你出嫁了,朕再要她。”
楚安芝拉緊了徐曦墨的手,急忙說:“出嫁了也不可以!”
吳臻無奈地歎氣,“你出嫁後,宮裡那麼冷清,朕就不能讓她來給朕逗悶?”
楚安芝又着急表态:“那我不嫁人了!”
吳臻憋笑問:“你說的是認真的?”
楚安芝大大地點頭,她可是要保護好小墨兒的。
吳臻心裡感歎,還好這小家夥一直都是個小蠢蛋,他承諾:“那你若是一直在宮裡,朕便讓徐曦墨一直陪着你。”
楚安芝高興地說:“姐夫你可真好!”
吳臻笑着問:“那小芝兒現在是不是可以起來了?”
楚安芝拉着徐曦墨一起利索站了起來。
徐曦墨一直跪着,腿腳發麻,膝蓋刺痛,沒辦法站穩,隻好微微屈膝。
皇帝這才看向徐曦墨,他倒想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讓芝兒如此歡喜?
隻是徐曦墨這長相還真不如她的傳言那麼讨喜。吳臻看了一眼便把注意力又放到了楚安芝身上。
沒過一會兒徐曦墨便被皇帝支走了,兩儀殿裡隻留下了楚安芝和皇帝。
楚安芝因着心情好,陪同皇帝吃了她帶的幾道佳肴。吳臻沒吃幾口,倒是全進了楚安芝的肚子,吳臻還又吩咐尚食局給楚安芝多做了幾樣糕點,待楚安芝吃飽喝足後天色已經晚了,楚安芝急急忙忙趕回了仁德宮。
楚安芝回去後,皇後還沒有入睡,正坐在主殿等着楚安芝,徐晞墨正跪在下面。
徐曦墨從兩儀殿回到仁德宮的時候,皇後娘娘什麼都沒問,直接讓她跪下。她也不明白到底做錯了什麼,皇後如此生氣。
想來想去隻可能是因着她和楚安芝一起去兩儀殿,皇後覺得是因為她,楚安芝才會去找皇帝,可是楚安芝為什麼不能找皇帝?皇後娘娘到底在氣什麼?
徐曦墨百思不得其解,該怎麼辦,是不是她連累了楚安芝?
楚安芝蹑手蹑腳進了殿門,剛進殿門幾個宮女就嚴嚴實實關上了大門,還落了鎖。
隻見徐曦墨跪在皇後腳下,嘴唇發白,顯然是跪了很久。楚安芝不由得着急,剛要上前讨好楚安羽就被呵斥:“跪下!”
楚安芝被楚安羽吓的一個激靈就跪了下去,楚安羽一般不生氣,若是真的生氣了,那她鐵定沒好果子吃。她也不敢說話,隻等着楚安羽消消氣。
與平時溫文而婉的樣子不同,楚安羽面色略顯可怖,“安芝,你可知你錯哪裡了?”
楚安芝嘴唇咬的發白,她想起楚安羽這些年的反複叮囑,吳臻未來是一國之主,每日忙于政事,萬萬不能前去打擾,否則就是大不敬,不僅會被讨厭,更甚者還會被殺頭。
剛開始她還不信,吳臻從小将她帶大,對她十分寵愛,怎麼會傷害她。她一時離不開吳臻,所以總是會去吳臻陪她玩。
可是十歲那年,發生了那件事後,她再也不敢去了。
從那以後,她開始躲着吳臻,即使再怎麼想他,也不敢主動去找他。
而往後吳臻每一次找她,平日裡對她疼愛非常的楚安羽便會懲罰她,先是不給吃飯,慢慢禁足,最後直接會将她關到一個地窖裡,不見天日。她害怕,她想讓吳臻救救她,可每次閃過這樣的念頭的時候,就會想起楚安羽的警告。
所以這些年來,她對吳臻又想親近,又想逃離。直到她遇到了徐曦墨,她整日與徐曦墨在一起,慢慢忘了吳臻,也不會再依賴吳臻,吳臻每次來看她,她都會躲着不見,偶爾見一次也是有楚安羽在場,所以這兩年來,楚安羽再沒有懲罰過她。
可現在她又犯錯了,她去找吳臻了。楚安芝不由得有些膽戰心驚,哆哆嗦嗦道:“姐姐,我不該這麼晚回來的,我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楚安羽冷哼了一聲:“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我再問你一次,哪裡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