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知意撿起其中一枚,放在手中細細撫摸,細紋間的摩擦使得眉頭變得緊皺,而後漸漸舒緩開來,眼中星光閃閃,十分笃定開口:“啟禀皇上,這三枚飛镖并非出自原蔚……”
立馬就有人跳出來打斷楚知意:“你胡說!我們所有人都親眼所見就是從這個人手中發出。”
長甯的麻繩精準打在那人臉上,頓時皮開肉綻,同一時刻蕭一侍衛的佩劍突然出鞘從那人耳邊滑過,劍鋒劃破他的衣衫,傷口遍布全身。
溫公公心跳漏了半拍,很快就反應過來打圓場:“皇上在此輪得到你說話嗎?”
這下才算徹底安靜下來。
楚知意走到原蔚身邊,從她的衣袖中找出一枚飛镖,并趁機暗中檢查一下她的傷勢,确認無礙後這才将懸着的心放回去。
“大家請看,這兩枚飛镖從外型上看無異,可若是放在手中感受就能明顯知道差距。”
“相府原蔚的飛镖制作原材料是出自青州城的鐵礦,而這三枚飛镖質地絕非出自青州更不是洛城。”
皇上端坐在上面,看着下面振振有詞的楚知意欣慰點頭,餘光示意溫浸文送去檢查。
“楚相容老奴送去工部檢測一番。”
大理寺的人是如坐針氈,皇上雖少有言語,但共事多年的人都知道這是暴風雨前夕的平靜。
突然,原本安靜下來的家眷們又開始各種作妖。
“咳咳咳……”原蔚醒了。
吐出一口濁氣,愣在原地好久才回神。
“這是哪裡……”話還未說完,身體的疼痛感仿佛蘇醒一般全部向她襲來,頓時疼得無法言語。
楚知意趕緊上前去查看,原蔚卻是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眼中滿是驚慌:“快走知意,快走!”
“原蔚,是我是我!”吓得楚知意反捏了回去,正中原蔚手臂的傷口,瞬間讓她淚珠狂掉說不出話來。
由于原蔚現在是嫌疑人身份,楚知意也不能偏袒過分,否則就更落人口實。
就在現場陷入等待檢驗結果當中,一人突然從天而降還帶了一人。
“自己說吧。”
消失許久的阮清淮在此現身,櫻花粉的長衫将他身上的不羁展現得剛剛好,這位少年郎并沒有因為面聖就收起自己的散漫。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大理寺卿立刻帶人将他圍了起來,大聲呵斥:“大膽,你是何人!”
地上一灘透明液體,在場所有人見狀都緊皺眉頭偏過頭去,更有人辱罵出聲:“不害臊!多大的人還尿褲子!”
阮清淮先是對楚知意抛去一個媚眼,嘴形似乎在說:“小丞相好久不見。”
然而臉色一變對着身旁的人用力一腳,冷聲命令:“天子面前你最好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
那人想要爬上前去,透明液體跟着蔓延開來,阮清淮一腳又讓他回到原地:“就在這兒說!”
那人渾身顫抖,眼神不住的往三位大人家眷所在處偷瞄,長甯見狀直接讓人搬來一張屏風隔開所有視線。
“皇上救我!是有人給小的一大筆錢讓小的把原姑娘放在……”
然而,一枚飛镖猝不及防正中那人後背,說到一半的話最終停在半空無法繼續,他也口吐白沫倒地不起,很快就沒有氣息。
“護駕!護駕!”
陸逍第一時間是看向楚知意,在确定蕭一和阮清淮都在他身邊後才安心保護皇上。
同一時間,溫浸文拿着檢測結果匆匆趕了回來。
“皇上,這飛镖确實如楚相所言,制作材質不同。”
“啊!”
一片混亂中,屏風後面又傳出一陣驚呼,原來是幾位大人的姨娘同一時間被一劍封喉了。
“大理寺卿,給朕查!光天化日之下朕的北棠竟然有此等心狠手辣之人。”
然而楚知意和陸逍卻對視一眼,陸逍輕輕搖頭眼神告訴他不要輕舉妄動,這一切顯然就是奔着他而來。
這場鬧劇以不了了之結束,楚知意重新又回到他的大牢中。
臨走之際,長甯眼神複雜的看了他一眼,這一幕落入皇上眼中,而楚知意則忙着托人照顧原蔚。
*
大牢中,陸逍、楚知意、阮清淮三人面對盤腿而坐。
“劍氣封喉,好厲害的功夫。”阮清淮還在回想白天那一幕。
“起碼需要二十年的内功才能做到百米之外劍氣封喉。”
楚知意閉上眼睛,神情有些痛苦似乎在回憶些什麼,陸逍靜靜看着他不語。
“是神機營!”良久,楚知意睜開眼睛斬釘截鐵的說。
阮清淮來了精神,雙目放光緊盯着楚知意,陸逍閃過一絲不悅然後不動神色的靠近楚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