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丞相你怎麼猜出來的,快說來聽聽。”
楚知意瞬間覺得自己呼吸空間變得狹隘起來,後仰身子一看,陸逍緊緊貼着他,膝蓋碰膝蓋,而阮清淮因為中間被陸逍放了把劍隔開一定距離,但也離得很久。
楚知意隻好輕輕起身保持自己的安全距離,清清嗓子而後開口:“味道,神機營的人身上有股……難以言喻的味道。”
說着阮清淮還煞有其事的閉上眼睛是試圖回憶一番,但很快就睜開眼睛,他絲毫回憶不起任何細節。
“阮昭。”
沉默許久的陸逍輕描淡寫說出一個人名,楚知意茫然搖頭,而阮清淮則是快速眨幾下眼睛後追問此人是誰。
“神機營營主。”
陸逍同樣起身,牢房中的燈光穿過栅欄投射在他的身上,楚知意見到他身在光環被籠罩的樣子再次失了神,整個世界安靜得仿佛隻能聽到他如鼓點一樣的心跳,臉上泛起不自然的潮紅。
不知從何時起,他就會下意識害怕與陸逍不經意間的肢體觸碰。
阮清淮呆坐在原地,見兩人都起身自己再坐下去顯得有些愚蠢,于是也跟着起身,然後跑到陸逍身前好奇的問:“你認識他?”
陸逍搖頭,低沉着嗓音回答:“師父曾和他交過手,與我描述過,所以我也是猜測。”
阮清淮一聽就知道又是一次自讨沒趣,沒好氣的吐槽着:“又是你那位神秘得不得了的師父。”
然後很是自然的反問楚知意:“你知道他那位神秘的師父嗎?”
楚知意自然搖頭。
靠在牆壁失去陽光普照的陸逍在黑暗中說:“最遲明日,你就能出去。”
楚知意看不清他的視線,但總覺得他一直在看着自己,覺得渾身不自在,然後就會想要下意識逃離,結果就和阮清淮靠得近。
阮清淮突然一把摟住楚知意的肩膀,将嘴巴湊到知意的脖子間細嗅:“你身上好香,比女人身上還香。”
話還未說完,陸逍隔空一掌就将他打飛,使得他重重的撞到鐵栅欄上,疼得他龇牙咧嘴口中更是哎喲不斷。
“陸……逍……你丫……看我……”
陸逍自動忽視他的呻吟而是關心看向楚知意,又吹了一聲口哨,蕭一就從某個角落哦出現将阮清淮扛走。
大牢中再次隻剩下楚知意和陸逍兩人。
陸逍突然冷不丁的冒出一句,細聽之下竟帶着些許委屈之意:“為何不穿我送你的衣服?”
“啊?我不太喜歡那個顔色……再說原蔚都有給我送衣服……”
“你不是最喜歡青色嗎?”
“你記錯了,我哥哥喜歡青色。”
“你哥哥喜好月白色。”
快速的來回讓楚知意大腦出現瞬間的空白,他為何知道自己喜歡何種顔色?
入京以來他隻穿過一次青色系衣服,更從未和他提起自己的喜好,為何他會知道這些?
許是楚知意的沉默讓陸逍感受到他的不自然,于是主動開口解釋:“……蕭一從原蔚口中聽到告訴我。”
楚知意仿佛如釋重負一般:“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我和墨蓮心沒有任何關系。”
“啊?”
楚知意不自然轉過身去,快速調整着自己的呼吸,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正常。
“我聽得到你和蕭一的對話。”
這個該死的蕭一!楚知意嘴巴蠕動低聲咒罵,五官飛速變化,此地無銀三百兩解釋:“哦,我隻是覺得墨小姐挺好的。”
不知陸逍是否故意為之,順着楚知意的話接下去:“嗯。”
楚知意聽到這聲’嗯‘頓時火冒三丈,還說自己對人家沒有想法:“你……”
“嗯?”這次語調上揚,帶着些輕快和調侃。
“陸大将軍,你很閑嗎?一天到晚沒事喜歡打聽人家說話。”
“我是這兒的老大,每間房門的鑰匙我都有,楚相覺得我需要打聽嗎?”
陸逍今天莫名心情愉悅,露出他不為人知的一幕,和平日端着的冷酷模樣簡直是相差甚遠,此時的他在楚知意眼中就是潑皮無賴。
接着又冒出莫名其妙的一句:“離阮清淮遠點。”
楚知意雙手抱胸,貼臉八卦詢問,眼中閃爍着狡黠的光亮:“咋?怕我吃了人家?”
“我倒是瞧着這清淮兄人不錯,模樣俊兒,武功還高,人也幽默……”
楚知意說着就不敢說下去了,因為他明顯感受到大牢中的氣溫驟降,語音也是漸漸變小後來幹脆閉嘴。
等他小心翼翼轉身時,身後哪兒還有陸逍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