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枝!樹枝你在嗎?!”魏清潭被包成粽子擡了進來。
“…”
魏清潭就這麼被關進樹枝對面的另一個小洞穴裡,一人一狼之間隔了一段距離,這下樹枝連咬都咬不到她了。
空間逼仄,樹枝無法化成人形和魏清潭溝通,隻能扯着嗓子幹嗥表達自己的不滿。
“嗷嗚嗚嗚嗷嗷!”
“樹枝你别怕,我是來救你出去的!”
“嗷嗷嗷嗚嗷嗷嗷嗷!”
“你怪我跑回來!我還沒怪你不經我同意把我送走呢!”
“嗷嗚嗚嗚嗚——”
“我知道你是想救我,但是我也想救你啊!我們是夫妻呀!”
人類在一片漆黑中什麼也看不清,隻能朝着聲音的方向溫聲道:
“别擔心,樹枝,你還不相信我嗎?我從不打無準備的仗。”
“嗚嗚…”
“我知道你委屈,等我們出去了我一定好好補償你…”魏清潭忍住羞恥,一副豁出去的表情:
“原諒我好嗎,親愛的。”
一旁偷聽的衆鼠:“……”
綠色的眼睛瞬間泛起漣漪,樹枝把臉埋進爪子裡,他忽然有些忘記之前自己在為什麼而生氣了。
“樹枝,你有沒有聽過一種叫耗兒藥的東西?”魏清潭神秘兮兮地開口說道。
“唔?”樹枝一臉莫名。
“就是老鼠藥,一種用來毒害老鼠的東西!俗話說:耗兒藥耗兒藥,耗兒吃了跑不掉。”
“嗷嗷嗷!”樹枝明白過來魏清潭的用意,立馬捧哏。
“是啊,我剛剛已經悄悄給所有老鼠都下了藥,不出半天,這些老鼠就會口吐鮮血,眼球脫出而死!”
黑暗中有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魏清潭知道敵人已經上了圈套,再聰明的動物也還隻是動物,怎麼可能比得上進化數千年的狡詐人類。
從樹枝那邊看得就更清楚了,他看見角落裡的鼠群一陣騷動,最後一隻小老鼠跌跌撞撞地跑走了,可能是去通報他們的大王。
樹枝真心實意地咧開嘴笑起來,角落裡的鼠群被那口雪白的獠牙吓得又抖三抖。
如魏清潭預料的一般,不出三分鐘,她就被“傳喚”了。
雖說剛剛也是被這群老鼠擡進來的,但再次體會,魏清潭依然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隻不過這一次,老鼠們似乎不打算把魏清潭“擡”到鼠大王面前,隻聽見頭頂一陣窸窸窣窣,魏清潭就這麼騰空而起。
說是騰空而起,她離地面隻有不到十厘米的距離,稍微折騰一下就能觸碰到地面,接着她便開始“滑行”,魏清潭推測自己的頭頂有類似于軌道一樣的東西。
由于洞穴的空間十分狹小,光是滑出那個“監獄”,魏清潭的頭就不知道和洞穴壁面來了幾次親密接觸,撞得她眼冒金星。
黑暗中,魏清潭聽見樹枝焦急的嗚咽聲,她知道他能看得見,于是便朝聲音傳來的方向做了個口型:
“别擔心!”
不知道過了多久,魏清潭終于被放了下。來,甚至感覺到自己被放下來的時候壓到了幾隻老鼠的尾巴。
“據說,你給我們下了耗兒藥,真的還是假的!”
黑暗中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接着魏清潭感覺四周的議論聲如潮水般湧起,一想到自己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被成千上萬的老鼠包圍,魏清潭就感覺胃裡翻騰。
“咚!咚!咚!”三下重物敲擊的聲音後,所有的議論聲都歸于平靜,魏清潭終于能開口說話:
“你先給我松綁,松了我就告訴你怎麼救你的族人…呃…族鼠!”
“你以為本王是傻子嗎?你個頭那麼大,一屁股就能坐死一堆鼠!”那個威嚴的聲音再次響起。
“我都給你們下了耗兒藥了,還幹嘛冒着弄髒屁股的風險殺鼠?”魏清潭無語。
鼠大王略一思索,心想這猴子說的有道理,揮手叫手下鼠給魏清潭松綁。
四肢終于迎來自由,魏清潭揉了揉手腕,從趴着的姿勢換成兩腿盤坐的姿勢,四周的老鼠四處逃竄避讓。
剛一坐穩,魏清潭便從包裡掏出手電筒,一瞬間,山洞裡亮如白晝。
她擡起頭便對上了幾百雙黑色豆豆眼,這些老鼠個頭很小,顔色也淺,比起下水道裡的那些可怕的生物,更像是長着長尾巴的倉鼠。
至少比她預想中好得多,魏清潭環顧四周,發現自己身處的山洞也就櫥櫃大小,兩側有便于老鼠落腳的階梯,高度剛好夠她坐直。
後方和前方均有一條長長的甬道,頂壁設置着類似于滑軌的裝置。
“這是…太陽嗎?”
最高的階梯上,一隻坐在小木樁上的老鼠問道。
魏清潭擡眼看去,看見老鼠頭戴木質冠飾,毛發已經花白,杵着一支小拐杖顫顫巍巍地站起身,爪子指着魏清潭手中的光源。
想必這位就是鼠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