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川懵了一瞬,反應片刻,僵硬地轉頭看裴行硯。
罪魁禍首則一臉無辜、歪頭微笑,“你不吃我的糖嗎?那我以後不買這種了。”
“……”
謝川冷靜了一會兒,忍住把書拍他臉上的沖動,這表情,但凡是齊陽對他做,連人帶椅踹出後門了。
那個念頭又冒出來,瘋狂地錘問自己的内心。
誰家好哥們這樣處?
張飛跟關羽也不這樣啊,謝川想試他一試,驗證自己的猜想。
謝川捏起一顆糖緩慢地剝開,晶瑩剔透泛着紫色的糖果散發出清甜的香氣,是他喜歡吃的。
他問:“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吃這種水果糖。”
裴行硯:“瞎猜的。”
“是嗎,這個牌子的糖很小衆,而且快停産了,你就這麼瞎猜到了?”
裴行硯眉心一跳,以為這次也能糊弄過去,沒想到他長了個心眼。這糖上一世的謝川很喜歡,後來快停産前,裴行硯到處找平替,才勉強找到一個符合他口味的。
一時間,裴行硯沒答上來,謝川心中微微冷笑,呵,男人,肯定是故意找齊陽打聽的。
打聽自己家的地址、打聽口味喜好…真是下足了功夫。
青蔥手指夾着糖舉到裴行硯嘴邊,謝川眼睛眯起,他故意沒說話,看裴行硯怎麼做。
試探麼,就要試探得大膽點。
裴行硯垂眼看糖,又看謝川,沉黑的瞳孔看得謝川心中一緊,他想收回手,但不及裴行硯的嘴快。
他低頭叼走了糖,嘴唇磕碰到泛着涼意的手指,一觸即離。
謝川猛地瑟縮,蜷成了拳頭,糖衣輕飄飄掉落在地,随着上課鈴響起,蓋住謝川直線飙升的心跳。
草了。
裴行硯幽幽地笑着,舌尖不停地頂着糖果,他瞟了一眼臉紅到脖子根的某人,真是,想玩…又玩不起。
應了齊陽的話,第二節班主任的課,下課前講了學校即将舉辦文藝晚會的事,一時,衆人從死氣沉沉變得情緒高漲,打瞌睡的都聽了起來。
“晚會暫定在半個月後,這次由兩個班出人,組成一個節目,我們跟五班一起,節目随你們定。”秦瑛拿出桌上的表格,“想參加的到班長那裡報名。”
謝川對這個沒什麼想法,往年也從沒參加過,下課鈴一響就磕下了腦袋,睡過去了。
意識昏沉之前,旁邊有了動靜,裴行硯移開凳子,擦着謝川的後背走出去了。
睡着的人背部一緊,腦子昏昏沉沉地想,後面那麼寬,非要擦到他,有毛病。
不過這個覺怎麼也沒睡成,過了一會兒,有人輕拍他的肩,一直拍一直拍,謝川直起身來,眼睛還沒着睜開,緊皺着眉。
“瑛姐叫我倆去辦公室。”裴行硯趕緊解釋道,他看出謝川非常不耐煩了。
謝川緩了一會兒,慢問:“瑛姐?找我幹嘛。”
“去了就知道了。”裴行硯勾了勾他的衣服,轉身走了。
“……”
辦公室裡,秦瑛看完這個看那個,不過在看到謝川這副無精打采、瞌睡沒醒的時,撇了下嘴。
“這次晚會學校做了創新,到時候有現場直播,所以。”秦瑛盯他們,“你倆這顔值不能浪費,必須參加。”
一句話讓謝川歪歪扭扭的站姿一下站直了。
謝川:“有商量嗎?”
秦瑛:“沒商量。”
謝川:“我醜。”
秦瑛:“……”
他沉思了一下,毫不豫猶地舉起手指,指向右邊的人:“他帥,讓他去就行。”
裴行硯嘴角微乎可微地抽動了一下。
秦瑛扶額,不是好商好量的語氣,比較嚴肅:“别給我貧,年級主任讓我們班出一個晚會主持人,我在你們中間選。”
“誰去?”
謝川生無可戀地閉了閉眼,看來躲不過去了,他扯出一個标準的笑容,露出八顆牙齒的那種:“主持人要這樣笑嗎?”
這下該秦瑛無語地閉眼了,臉是帥,但這麼一笑,不知道的以為有人拿刀抵着他後背強迫着他笑呢。
她嫌棄地擺手:“行了把牙齒收回去,裴行硯你去。”
裴行硯歎了口氣,應下來了,謝川這次是真心露出笑容,“沒事了?那我們回去了。”
“等會。”秦瑛說,“他定了,你也跑不了,我們班的節目,你必須報名。”
謝川臉唰地一下垮下來。
回教室時後排幾人正在熱火朝天的讨論要不要參加,見謝川喪着個臉,齊陽問:“咋地了?”
謝川恹恹地掀開眼皮看他:“你要是個大帥逼就好了。”
齊陽一臉懵,摸了摸臉:“我一直都是個大帥逼ok?”
謝川還沒反應,馮逸元先翻了個白眼:“有點自知之明ok?”
“草。”
他長得中等,不過勝在皮膚白,顔值也還可以,但常年跟謝川這種大帥比在一起,也就被壓得遜色了。
“所以到底啥事?”
“秦瑛強制讓我報名節目,裴行硯當主持人。”
“要是我,我也這麼幹,去年你倆沒參加吧,好多妹子都抱怨來着。”齊陽說。
謝川不爽,踢了一下他的腳:“煩死了,回你的座位去。”
“我偏不。”齊陽嘚瑟着,眼睛轉了轉,突然有了想法,他抓着馮逸元,“謝川都參加了,我倆也湊個熱鬧去。”
拉完這個沒忘記拉旁邊那個:“張宴,你也一起?”
張宴瘋狂擺手:“不不不,我社恐,來不了。”
遭拒絕了,他又把期待的目光撒向另一位,馮逸元沖他微微一笑:“不,去。”
齊陽憤怒的一拍桌子:“怎麼回事你們,娛樂至上啊!”
上課鈴恰巧響了,齊陽不得不回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