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在場的衆人紛紛看向他。
校外打架鬥毆事件常有,很多時候就算告到老師這裡,也隻是做個簡單的檢讨或處分,因為,大部分都涉及校外的混子,學校管不了,也管不過來。
老師們都面色凝重,常規處理就是私下解決,但受傷的又是裴行硯,他們不敢掉以輕心。
高偉當場就急了,這事要是鬧到警局,這性質就不一樣了。
“不是裴行硯你至于嗎,大不了私下跟你道個歉,賠個醫藥費,反正你們也打回來了,早自習的時候在......”
“早自習什麼?沒證據的事不要随便說。”話還沒說完,裴行硯冷聲打斷。
高偉面色一白,操場的那個廢棄廁所,是監控死角,謝川是故意挑那個時候......
他眼珠一轉,質問回去:“是啊,沒證據的事不要随便說,你又沒有監控視頻證明真的是我叫去的人打的你。”
“萬一是你運氣倒黴碰上的是其他人,謝川仇家又不止我一個,你怎麼證明呢?”
他已經顧不上其他了,雖然剛才他承認了是自己背後策劃的,但打人的到底是誰,裴行硯證明不了。
謝川頂了頂牙齒,看着高偉這幅嚣張的樣,暗想,早上打輕了。
但他說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謝川有些擔憂地看向裴行硯。
正當高偉心裡暗自僥幸時,裴行硯淡定地扔出了一句:“誰說我沒有監控視頻?”
高偉震驚得瞪大了眼睛,而後,後背才漸漸滲出了絲絲冷汗。
他心沉到谷底,現在才明白過來,他是被算計了。
裴行硯拿出一個U盤,交給主任,說:“你們可以現場查驗,看看我說的是不是真的。”
教導主任也抹了把額頭的細汗,趕緊插進電腦,查看起來。
監控的畫面有一半是被擋住的,可見監控的位置比較隐蔽。
随着視頻的播放,老師們面色越來越凝重,氣氛沉默。
主任摘下眼鏡,捏了捏山根,“這件事沒什麼可說的了,你想報警就報。”
“我們學校以後會加強對校外安全的巡視!盡量的保護好每個學生。”
從辦公室出來後,第三節課都上了一半了。
謝川憋着一堆話想問,但也隻能忍着先上課。
課上,桌上時不時的傳過來一個小紙條,齊陽眼裡的求知欲都快溢出來了。
終于,在第n次被某人戳手臂後,謝川打開了紙條。
一連串的問題。
“這次你又瞞我什麼了,是不是又被堵了??”
“你跟班長怎麼回事,剛去辦公室外面偷看了一眼,坐了一排的老師!你犯天條了?!”
“哥們,你不會被開除吧嗚嗚,你走了我會很傷心的!”
謝川看完紙條,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瞥了一眼齊陽。
潦草地回了個:“下課跟你說。”然後扔了回去。
但是下課後還沒等齊陽逮着他問問題,轉眼就見謝川跑去裴行硯那兒了。
“……”
謝川屈起手指扣了扣桌子,簡單地說了句:“你跟我出來一下。”
裴行硯折好卷子,跟着出去了。
“那個監控視頻,你怎麼弄的。”
從裴行硯一連串的行為來看,從那天被堵的時候,他就已經在布局了。
也終于知道,在廁所他說的那句,不必用暴力解決是什麼意思了。
“在廁所聽到高偉要喊外面的人堵你的時候,我就發信息給我校外的朋友讓他提前安監控了。”
謝川疑惑:“那你怎麼知道我一定會走那條巷子?”
裴行硯笑着看他,沒有說話,謝川也就思索了幾秒,就想過來了。
“因為我回家的路,隻有那一段幾乎沒有人經過,其他的都是人多的大路,有腦子的都知道在那個巷子動手。”
裴行硯點點頭,謝川反口就問:“你對我回家的路很清楚啊。”
他很确定,他沒有跟裴行硯一起回家過,除非以前跟蹤過,不然不會對他回家的路線了如指掌。
想到這,謝川突然就覺得面前的人不簡單,看向他的眼神多了點防備和探究。
裴行硯僵住了,瞳孔裡透露出幾分迷茫,在大腦裡搜尋一番,好像确實沒有和謝川回過家的記憶,仿佛,是憑空冒出來的。
可是他又記得,當時,他腦子裡明明直接就繪出了謝川回家的路線圖。
裴行硯想不通,蒼白地回答道:“我不知道,腦子裡就……就是知道。”
謝川一副,你看我信你的鬼話嗎的表情。
“……真的。”
謝川表示不接受,木着臉,但無論如何,就算是跟蹤,目前來看裴行硯對他沒有惡意。
隻是,有點其他不明的意圖。
快上課了,謝川抓緊時間又問了其他問題。
“你不在現場報警,選擇了現在,是為了把高偉拉下水?”,頓了幾秒,又說,“還有,今早你在廁所單獨跟他說了什麼。”
裴行硯乖乖回答:“是,我必須先讓他承認,而且是在學校當着老師們的面承認,是他策劃的。如果當場就報警,我也沒證據。”
“至于說了什麼。”裴行硯嘴角微勾,“當然是他害怕的東西。”
“我說,他要是不承認,就不是打一頓這麼簡單了,有的是辦法讓他開口。”
謝川覺得好笑:“沒想到你挺會威脅人,也是,你的身份在這,簡單威脅兩句比我打他一頓都管用。”
裴行硯:“我就随便唬了兩句。”
謝川聽其他人八卦過,裴行硯的父親在教育局任不小的職位,具體是什麼不知道,母親公司對學校有投資項目,而他本人為校争了不少光,老師們都不敢對他太苛責。
但是他很低調,從沒有在學校提起過家裡的任何人,全靠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