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鐘,......咬牙切齒的走人。
“诶?不等了?”齊陽在後面追。
“傻子才會等,這小子玩我呢......”
謝川現在覺得自己真是傻逼,大上午浪費睡覺時間來赴一個那人根本沒回應的約。
腦中浮現出裴行硯冷淡、沒有什麼表情的樣子,一個隻會學習的書呆子怎麼可能敢跟他這種“混混”出來?
想到這,謝川微低着的眼仿佛凝了層冰霜,本來顯得較淩厲向上微勾的眼尾更加冷銳、逼人。
齊陽微微咽了下口水,為了轉移他的注意力,提出了去網吧的意見。
“反正出都出來了,去網吧打幾把遊戲?叫上羅繁他們。”
謝川沒說話,默許了,兩人朝着時代網吧的方向走。
網吧不算遠,但要拐幾個小巷子。
經過一個彎道時,謝川敏銳地聽到裡面飄出來的幾個髒字。
他輕飄飄地瞟了一眼,估計是堵人的,這種事很常見,所以他見怪不怪的繼續向前走。
才走出兩步,謝川就聽到了一個很欠揍的人的聲音--裴行硯。
他眉頭蹙了起來,後面緊跟着的齊陽也停了。
“怎麼了?”
謝川的視線掃向巷子:“你聽沒聽見裴行硯的聲音?”
“裴行硯?”
雖然疑惑,齊陽還真的噤聲仔細聽了起來。
果然,不是謝川的錯覺,齊陽瞬間激動起來,“卧槽?真是學霸的聲音,他在哪兒呢?”
謝川伸手摁住他扭動的身體,頗為無語地說:“小點聲,進去看看。”
他可不是濫好心犯了想沖進去英雄救美,純粹就好奇。
這裡的牆都比較低矮,踩着石頭土堆一蹬就翻上去了。
巷子裡,一身白淨的裴行硯挺直的站在灰青、青苔滿布的矮牆面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倒顯得他纖塵不染。
而他面前歪歪扭扭地站着幾個花裡胡哨的社會青年,年紀看着并不比裴行硯大多少。
在這樣的境況下,他的眼神還是跟平時沒什麼兩樣,隻是多了點警惕。
“我說了,我沒錢 。”
“錢是次要的,小呆子,知道我們為什麼堵你麼?”最前面的人說。
裴行硯輕輕擡眼:“你問我?”
衆人:“......”
牆上蹲着的人無聲笑了一聲。
紅發男煩躁地撸了把頭發,神色嚣張:“就是你小子昨天,本來我們哥幾個都蹲在校門外了,你把姓謝的攔回去了。”
“害我們白蹲那麼久!”
此時牆上的謝川看戲的笑意僵在了臉上。
這裡面有兩個人謝川是認識的,不同于昨天約比賽的學生,而是在學校邊成年晃蕩的社會渣滓。
他懵了一瞬,原來裴行硯攔他是因為有人蹲點,若是他昨天跳下去了,他一個人就算再能打也得負點傷。
下面的人已經沒了耐心,眼見着馬上動起手來。
謝川撿了個不大不小的石頭用力一扔,精準無誤地砸在紅毛男的頭上。
不大的巷子裡立馬回蕩着粗糙的咒罵聲。
“操,哪個傻......”男人橫眉豎眼地轉頭,看見牆上人的那一刻表情可謂是精彩紛呈。
他豎起食指,氣得顫抖:“你你你!謝川!我去你的,你怎麼在這兒!!”
謝川輕輕一跳,長腿落地,牛仔褲下面露出一小截白而瘦勁的腳踝。他穿了一件黑色薄外套,松松垮垮地套在寬闊的肩膀上。
他眼神裡的譏諷赤裸裸地挑釁對面的人,語氣慵懶:“找你爹有事啊?”
謝川來這裡幾個月就出名了,濰陽打架打得最兇的,顔值又高又拽的,遊戲玩得賊六的。
這片幾乎都認識他,但是樹大招妒,尤其是這些遊手好閑,拿打架當家常便飯的混子。
混子冷哼,拐了幾下脖子,惡狠狠地叫嚣:“既然自己送上門來了,那我就不客氣了。”
他以為自己帶了四五個小弟絕對能将謝川打得叫爸爸,單挑占不到便宜,群毆還毆不過嗎?
謝川漫不經心地挽了一截衣袖,青色的血管在冷白的皮膚上若隐若現。
齊陽在他們說話的時候左顧右盼,找到了一根還算趁手的木棍。
一時間,巷子裡異響陣陣,拳頭悶肉與骨骼相撞的咔嚓悶響,伴随着一聲高過一聲的慘叫,此起彼伏。
齊陽在謝川後面補棍:“來呀,剛才不是叫嚣得挺歡嗎?”
他其實很少跟謝川一起打架,但自從和他玩在一起後,就經常被堵,一身三腳貓功夫硬生生的練出來幾個招式,逃跑能力也變強了。
解決完這些人後,謝川回頭,薄唇微微張着,此刻有點泛白,激烈運動後不斷地喘氣。
轉頭對上裴行硯眼神的那一刻,謝川呼吸都滞了一瞬,好似撞進深邃又清澈的漩渦。
謝川猝不及防地跌進裴行川快溺死人的眸光中,眉頭一蹙。
救他一命怎麼還露出了要以身相許的眼神?
又開始莫名其妙了。